“第一,我们人手不够了,现在感染者拥在十里埠那边,正规军全在那边防着它们呢,还有这么多的难民要安置。另外红巾军这些天也不安分,有一个营的兵力从西南那边压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趁火打劫,我手里的几支小分队都派了出去,所以不得不用你们几个新人。”
“第二,”孙正文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说,“是张依玲那丫头极力推荐的你们,说你们跟她一样,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呃,是的,我们在一起训练了好几个月。”我回答道。
孙正文点点头:“张依玲新兵营里跟的就是我。这丫头枪法好,战术意识也很强,你们只要跟她差不太多,就一定没问题。”
“唉。”孙正文长叹一口气又说,“咱们国家啊,平民里面有军事素养的实在太少,一般普通人连摸枪的机会也没有,要培养一个人能在一百米开外击中目标,至少得花上千发子弹,我们既花不起也等不起,还好你们来了。”
越野车驶过大坝,带我们来到第一天进基地的那座铁丝网门附近,那边有一条单车道的小岔路通往大坝下面的江边,尽头是一座规模中等的三层建筑,孙正文在它门口刹住了车。
“到了。”孙正文歪了歪脑袋说。
我朝窗外一看,只见这座建筑的大门口堆着一排沙包,沙包上还架着两挺机枪,站岗的人见孙正文下车,马上立正朝他敬了个礼。我的视线越过哨兵,看见后面的玻璃门破旧不堪,沾满了污泥,门楣上有几个斑驳的金字—紫金宾馆。
现在这间充满了时代风格的宾馆被改造成了搜索队的总部,孙正文带我们穿过阴暗、霉味刺鼻的走廊,来到一间以前的会议室。他推开门,里面几个人同时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我们,我看到都是我们的老熟人,张依玲、萧洁、三土,还有七天前刚认识的曹语轩,我正要打招呼,便看到小凯西的头从三土身后探出来。
“凯西!”杨宇凡惊喜地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小凡叔叔!”小凯西咯咯笑着从三土身后跑出来扑到杨宇凡怀里。
我看着这几张分别太久的熟悉的面孔,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想起这一路逃难的艰辛,想起死去的冯伯、陈姨、老吕和张志军,本该有的重逢的喜悦却被阵阵酸楚代替。其他人也怔怔地红了眼圈,三土拍拍我,又拍拍三毛喃喃地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报告!”门外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充满伤感的叙旧,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士兵站在门口,见孙正文回头,才大声地说,“基建部的人来了,一个水管工,一个电焊工。”
“让他们进来吧。”孙正文招招手。
门外的士兵也朝走廊上招招手说:“进去吧。”
随即,一颗脑袋鬼头鬼脑地伸进门看了看,见到我们几个马上便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正是刚刚跟我们分手的猴子,后面还跟着比我们早几天离开隔离室的杨世杰。
“好了,人都到齐了。”孙正文清了清嗓子,然后有些为难地对着三土说,“那个……吕老师,您看您是不是带着孩子先回去?我就这点时间,还得给他们布置任务。”
“好的好的。”三土连忙答应,“小凯西也还得上课去,我也就过来跟他们见一面,任务是明天出吧?依玲,今晚带他们去我那儿聚聚,我下厨,弄几个菜。小萧,你也跟我一块走吧,别耽误他们正事。”
萧洁也笑着答应,跟我们一一道别后便抱起小凯西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三土又回过头来说:“对了,李医生现在跟我在一块搞病毒研究呢,她正忙着分析那份免疫血样,你们别担心,晚上我带她一块过去。”
“好了,都收收心,叙旧有的是时间。”孙正文等三土几个离开后便快步走到会议室一头,拿出一张地图在桌子上摊开。
“都过来,”孙正文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围过去,“大致的任务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去化工厂拿乙醚。现在我给你们讲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
“我们要去的化工厂在这里。”孙正文的手指在地图上顿了顿,我们凑过去一看,他指的地方在一大片代表水系的蓝色区域的西北方向。
“这是千山湖,”孙正文手指一圈那片水系说,“化工厂在它这条支流的上游,离基地大约七十多公里。”
“那边没有感染者吧?”三毛皱着眉头问。
“不一定,”孙正文耸了耸肩说,“你们一直被困在钱潮市不知道,其实索拉姆病毒早已传到了外面,从去年冬天开始便一直都有零星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