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效率可高了,整屋整屋的人毒死,然后把贵重物品都抢走,连金牙都给拔了。”
三毛抬起头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毒气的出风口,接着喉头涌动,“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道:“丫不会这么坏吧?”
我缓缓地摇摇头,俯身捡起地上的肥皂说:“不会……第一,他要杀我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第二,他用宗教手段蛊惑人心,说的是真善美那一套,估计不会轻易杀人,不然会让周围的人起疑心啊。”
我们被杨宇凡这一吓,再也无心享受此间快乐,便草草洗了个大概,换上他们准备的衣服,这些衣服倒是不差,全套的保暖内衣,皮夹克,牛仔裤……
我们从浴室出来,发现李瑾已经等在对面。侍者又领着我们去吃早饭,早饭还在昨天周令武接见我们的那个房间,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一大盘煎饺,一盆泛着油光的粽子,一轮面上嵌了红枣、葡萄干的发糕,一筐金黄色的油条,一碟酱瓜、什锦菜、榨菜和酱萝卜组成的腌菜拼盘,一盘洒了粗盐的油炸花生米,外加一大锅黄澄澄的小米粥。
我们迅速地坐下开始狼吞虎咽,没有人再提周令武会不会投毒的事,也不管在食物中下毒是不是比在浴室里放毒气更合理的问题,似乎吃上这么一顿,被毒死也心甘情愿了。我终于体会到老一辈的人说起曾经“吃一碗白米饭死也甘心”的心态了,也开始明白从匮乏年代过来的父母,为什么明明生活条件好了,有了剩饭剩菜还是不愿意倒掉的原因。
我狠命地往嘴里塞各种食物,仿佛它们是我一辈子的仇敌,我的身体全面开动,疯狂撷取每一分热量,把它化作脂肪储藏起来……只有在喝小米粥的时候,我才突然心里一动,想起昨天那个段鸿来,他们两口子今天又在吃什么?
早餐又在李瑾的劝阻中意犹未尽地结束。仆人们收拾掉残羹冷炙,又换上干果茶水。我们干坐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推门而入,全能教主周令武抖着他身上的肥肉,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躬着身、小心翼翼的顾先生,还有两个保镖,提着三只大型户外背包。
“船有了?”我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问。
“哈哈……幸不辱命!”周令武笑得就像庙里的弥勒菩萨。
“太好了!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我朝周令武拱了拱手作了个揖。
“客气,客气。”周令武朝着我摆摆手,“还有一些装备、给养,也给你们准备好了,陈老弟你过一下目,看看有什么缺的,不用客气,尽管跟我讲。”
“血样!你的血样,一定要给我一份!”话音刚落,李瑾便大喊着说。
“唔……没有问题。”周令武像是顺从的小绵羊,朝身旁的顾先生一招手,顾先生连忙递上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套真空采血器和一条皮管,李瑾接过以后,周令武又一挥手,顾先生和保镖都退出了门外。
周令武挨着餐桌坐下,伸手让李瑾把皮管缠在肘部上方,李瑾轻拍了几下他的肘弯,暗蓝色的血管便隐隐显露出来,但因为他身材实在太胖,李瑾毕竟不是采血的护士,连戳了几下都没戳对血管。
“呃……对不起,请忍耐一下。”李瑾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不要紧不要紧。这也是以天下苍生为念,佛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周令武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脑子里只闪过这一句话。可我实在想不通周令武对我们能有什么企图,真要是不想让我们暴露他的身份,只消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一声我们是异教徒,他这么多信徒,一人一口痰也把我们淹死了……
我们打开他送的三只背包,里面食物、炊具和各种求生物品一应俱全:一大堆结实的馍,几包酱菜,我们之前用过的单兵净水器,可拆卸用来烹饪的多用水壶,六个睡袋,两大一小三只帐篷,甚至还有在现在非常宝贵的两只手摇式充电手电筒……这简直就像是细心的媳妇给老公出行准备的行李。
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他就算没有害我们的心,也不至于如此殷勤,现在看来,不像是我们求他,倒像是他受制于我们。我看他一边抽血,一边还眼珠子四处转动,眉宇间隐约有些恐惧的神色。
李瑾终于抽完血,把血样交给大力,并珍而重之地叮嘱大力要保存好。周令武则松了一口气,他又客气了一番,再三让我们检查装备,看看有什么短缺,直到我们确认没什么需要才把我们送出门外。
“我说陈老弟……”等其他人都走出门,周令武就一把拉住我,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又做贼似的往我兜里塞了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