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教主一眼,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才纳闷地放开我的手,跟保镖一起退出门外。
“你们也出去。”全能教主朝两个女仆挥了挥手,二人朝他鞠了个躬,也退出门外。
“你是?”全能教主……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周令武,努力睁着两只被肥肉挤得只剩两条缝的小眼睛说。
“上次我们在军事基地见过……我认识你哥哥周令文!”
周令武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想站起来逃跑,但似乎是转念想到自己已经是全能教主了,便顿住身形,在他的宝座上端坐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这两厢一认,我们俩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三人呆了半晌,像是为了避免尴尬,周令武开口说了一句:“二位……吃过饭了吗?”
我们围坐在餐桌旁伏案大嚼,任由油脂流出嘴角,顺着下巴滴下。这才是真正的食物,我们有多久没吃了?一个世纪!我们疯狂地撕咬肉食,我和三毛争抢一只大烧鹅,一人一边把它撕成两半,肉汁洒了一桌子;杨宇凡满嘴塞满炸丸子,噎得两眼发白,不住捶胸……
周令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给我们叫了一大盆猪肉大葱包子,两盆手擀面条,我们就着肉汁吃了个风卷残云。直到李瑾严令我们不许再吃了,不然很可能会引发急性胰腺炎,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几乎是致命的,我们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腮帮子。周令武又让撤了酒菜,上了一些干果茶水,引我们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这儿的厨子可真不赖……”我半躺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摸着撑得滚圆的肚子直哼哼。
“可不是,以前县宾馆的主厨,做的一手好粤菜。”周令武捧着一杯清茶,用杯盖撇着茶叶好整以暇。
老狐狸……我暗骂一声,一顿饱餐之后血液向肠胃集中,感觉浑身疲软,头脑迟钝。我一边抵抗着阵阵袭来的困意,一边搜肠刮肚地想该怎么从周令武嘴中套出点消息,并且能让他给我们一艘船,还有足以支撑到千山湖水库的给养。
“这好好的浒丘,怎么让你祸害成这样?”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开口,一旁的三毛已按捺不住了,单刀直入地问。
“怎么能说让我祸害的。”周令武却并不生气,咧嘴一笑,腮帮子上的肉跟着抖了两抖说,“都是红巾军闹的……”
“这红巾军是什么来头?”我提起精神道。
“一群暴徒。”周令武全然没有忌讳,呷了一口茶,呸的一声把沾到舌头上的茶叶吐回茶杯,“不管哪朝哪代,只要一乱,就会有这样的人,这伙人一边宣扬自由民主,一边拿走老百姓的每一分产出,还声称是他们的保护神!”
“哼!你不也一样?”大力突然轻声嘟哝了一句。
“我?”周令武又是一笑,“我不一样,我给他们希望。”
我们都愣了愣,我换过话题又问:“红巾军怎么能容你在他们的地盘装神弄鬼?”
周令武放下茶杯,捡了一块柿饼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不是知道吗?感染者不咬我,只要稍微露那么一两手,这些愚夫愚妇们自然什么都信了。”
我一下想起来周令武敲着脸盆引来一群感染者攻击我们的场景,连忙问道:“对了,感染者怎么会不咬你?”
周令武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呢?”
“你不会被感染者咬?”李瑾倏地站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看到周令武奇怪地看着李瑾,似乎不知道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人此刻为什么这么激动。我赶忙解释道:“这是李医生,之前一直在做感染者病毒的研究。”
“不行!你一定要给我你的血样!”李瑾急得团团转,四处张望着想找针筒,“说不定你的血能拯救全人类!”
“别急别急,”周令武挥手让李瑾坐下,“血样、船都不是问题……”
“呃,陈老弟……可以这样叫你吗?”周令武转头对着我说,“你们要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略一沉吟,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说道:“我们想去千山湖水库。”
“果不其然!”周令武得意地一笑,又从干果盒里掂了一块肉脯吃了,“是想去投奔张紫光?”
我想起钱伯说过张紫光被红巾军从海波赶走的事,但却不知道千山湖是张紫光的地盘,未免言多必失,索性不置可否,等周令武把话说完。
周令武把肉脯吃了,拿一块雪白的毛巾擦干净手,又抓了一把金橘挨个塞进嘴里:“红巾军对自己的边界管得很严,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