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道,“昨晚让他们在悬崖上守夜来着,难道是营地里的感染者出现了?”
这时候并没有人陷入过度恐慌,大概是因为总觉得那边有悬崖天险,感染者不可能过来的,众人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毛头。
毛头也是愣了一会儿,但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指着董艳春说:“小春,快带两个人上去看看!”又转过身对着所有人下命令,“快把东西准备好,随时准备撤!”
但董艳春没跑多远,就带来了让大家肝胆俱裂的消息,他气喘吁吁地狂奔而回:“狼……狼爷,真的……真是僵尸,它们从上面下来了!”
这时候不用他说我们也看见了,远处的山梁上面,一长溜的身影正在迈步飞奔,初生的朝阳把它们照射得如一排黑色的剪影,但这排剪影除了前面三个,后面的都步履怪异,关节僵硬如同古时的皮影戏,不是感染者又是什么?!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毛头满脸不可置信,呆呆站着,一时间也失去了判断能力。
营地里骚动起来,一些人拿起长矛准备迎战,更多人则抛下武器和行李大喊着向下奔逃,但后路被我们自己炸塌的巨石堵得严严实实,更别说巨石后面还传来一阵阵感染者的哀号呻吟。
毛头还试图阻止村民的溃散,他喊叫着让大家重新布阵,但这次没人再听他的,他们已经被感染者吓破了胆,再也提不起抵抗的念头,很多人,尤其是妇女儿童,纷纷把衣服拽过头顶,包住脑袋,试图从台阶的一侧滑下山崖,但这整座山全是玄武岩结构,几乎九十度垂直,没向下滑几步便收不住速度,有几个人很快便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岩石之间,惨叫连连。
“向上!向上!”还是猴子率先反应过来,指着山路另一侧的山壁喊道。
这山壁也是九十度垂直,都是滑不溜手的岩石,只有岩缝间长出的几株歪脖子松树和灌木可供攀爬,我仰头一看,只见山壁如刀削一般高耸入云,高度不下五十米,但现在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只剩这一条路。
几个身手好的村民已经开始向上攀爬,毛头还站在平台中间大喊大叫,试图重整队伍,但被董艳春一把抄了起来,高高地举起,递了上去。
毛头这才认了命,重重叹了口气,攀住了一条横生的藤蔓,他攀爬能力极强,蹭蹭蹭几下,便爬上去一大截。青壮的村民大多跟着爬了上去,他们从小在山里长大,很多人又有在绝壁采药的经验,攀爬能力都不弱,很快把我们甩在了后面。
我们几人里只有猴子擅长攀爬,其他人上了这峭壁之后,只爬了不到十米,便开始手脚颤抖起来。尤其是李瑾,虽然有猴子在一旁照应,但还是惊叫连连,最终在抱住一颗歪脖子松树之后便死活不肯再往上爬了。
“坚持住!别往下看!”我对着李瑾大喊,但是我自顾不暇,这光滑的石壁根本借不上力,我只能像只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岩壁上,大腿开始剧烈地颤抖。
猴子一直待在李瑾身旁,试图帮助她再往上爬,可他虽然自己攀爬技术非常高明,要带一个人上这近乎垂直的峭壁而且没有任何的保险措施,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三毛、大力、杨宇凡三人情况也差不多,我们跟几个体弱或是不善攀爬的村民一起就这样被困在了半空。这时感染者的先锋到了,它们像是群山深处的山魈,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号声成群地扑过来,挤在悬崖下面,朝我们伸长了手,嗷嗷叫着。
我身边一个半大的孩子被吓得失声大叫,开始不顾危险地继续往上攀登,但刚向上踩了一步,便一个立足不稳摔了下去,就像是跳进鳄鱼池的羚羊,他的惨叫声很快便被感染者的哀号淹没。
“抓稳了,别动!”我朝自己的伙伴大喊,又低头看了看在我斜下方的李瑾,她只向上爬了两米多,感染者几乎一伸手就能够着她的脚底板,此刻的她脸色铁青,紧紧抱着那颗松树不住地喘粗气。
这样坚持不了多久,我心急如焚,开始向下左右四顾,哪怕有块凸出的岩石,能让我摔破脑袋也好,但这山壁光秃秃的,一松手便只有掉进感染者堆一条路。
“源哥!三爷!你们还在吗?”头顶突然传来毛头的喊声。
“在在在!”我们都欣喜若狂,忙不迭地大喊。
“接住绳子!”毛头又喊,一条葛藤的藤蔓编成的绳子从上面滚了下来。
“让李医生先上!”我大声指挥毛头把绳子荡到李瑾附近,猴子帮她在身上绑好藤蔓,又发了一声喊,上面的人就把李瑾拉了上去,李瑾一上,猴子没了负累,自己真的如猿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