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站在山壁凸出的一块巨石上,一双小短手在空中飞舞,嘶声大吼,“瞄准它们的眼窝!”
众人又是齐声一喝,把手里的长矛向外伸出,整个阵势顿时如刺猬般密不透风。
“候!”毛头的嗓子已经快喊成破锣,眼前的感染者如受惊的兽群般席卷而来,长矛阵纹丝不动。
“候!”毛头继续大吼,感染者已经欺进阵势十米以内,我可以看清它们那些狰狞的面目,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也传入耳中。
“第一排,刺!”毛头右手重重地划下。
“啊!”阵中诸人齐声大吼,奋力刺出手中的长矛,一阵让人心脏骤停的声音传来,跑在最前面的几只感染者被齐齐刺中,有几只刺中眼窝和脑门,顿时没了声响,还有一只嘴巴被斜侧刺了个对穿,但没有伤到颈椎,它似乎毫无影响,嘴里塞着根碗口粗的矛柄,还是挣扎着向前扑来,长矛柄把它的嘴越撑越大,留下一溜黑乎乎的血迹。
那执矛手顿时慌了神,一把抛下长矛转身就想跑,但被第二排的同伴挡住了去路,还好毛头及时发出了指令:“第二排,刺!”
又是一片长矛向前刺出,后面扑来的几只感染者包括嘴里塞了矛柄的感染者一起被刺中头部,倒地不动了,那想逃跑的村民见解了围,便又转过身抽出了自己的长矛,补上缺口。
“后撤一步!”毛头继续命令。
整个长矛阵齐齐向后退了一步,上了一阶台阶,留下了一地的感染者尸体,后面的感染者被自己同类的尸体阻了一阻,速度也慢了下来,正好给下一次攒刺留下了时间和空间。
“第一排,刺!”毛头又大喊。
这次长矛精准了许多,每一把都刺中脑袋。
“第二排,刺!”
“后撤一步!”
这样循环攒刺了三四轮,长矛阵也整体向上移了三四阶台阶,下面台阶上已经倒了二三十个感染者,但后面还有感染者源源不断地涌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心里焦急万分,现在虽然局面暂时稳住,但这样的阵势太过依赖集体的力量,只要有一个人出现失误或者体力耗尽,整个长矛阵可能就会崩溃,像第一轮那样的好运气不可能一再出现。“我们的枪呢?”我转身问大力,试图增加一些远程火力,给长矛阵减低一些压力。
“没子弹了……”大力拍了拍自己胸前挂着的95式步枪,“就剩下我跟小凡身上的两支,其他的都丢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转头又去看战况,现在阵势又往上挪了一阶,台阶从山口可以并排站十余人收窄到只能站三四人,感染者相应的失去了人数优势,局面倒也更加稳定下来。再往上,一块青色的巨石从山壁上凸出,上面有一株歪脖子松树,毛头正站在巨石之上攀着松树聚精会神地指挥战斗。
我突然心里一动,揪住站在阵势最末端的董艳春大喊:“那两杆抬枪呢?”
董艳春回过身,惊愕地呆了呆,才回答:“早丢了,村口被攻破的时候就丢了,那玩意射速太慢,不顶事!”
“那火药呢?”我急切追问,这两杆大玩意,装药量可是不少,村里一定收集了数量不少的火药才能使得动它。
“在狗蛋身上!”董艳春连声答道,接着扯开嗓子大喊,“狗蛋!狗蛋!”
“哎!”台阶上面一个童声应了一声,那个我们刚被抓来的时候喊我们吃饭的十几岁小孩从台阶上飞奔而下。
“火药呢?”董艳春劈头就问。
“在呢!”狗蛋高声应了,然后迅速解下他身后背着的一只差不多跟他人一般大的登山包。
“都在这儿呢!”董艳春把背包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从里面一包包地往外掏,里面除了一整包黑火药,还有一捆雷管,几捆黑色的像是爆竹一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拿着那捆“爆竹”问董艳春。
“硝铵炸药,以前矿上用的!”董艳春答道。
“你们谁是矿工?”真是瞌睡递枕头,我心里一喜,连声追问。
“我们都是啊……”董艳春有些迷惘地挠着头回答,“以前山里有个石头矿,村里人大多在矿上干活。”
“那太好了!”我一把抓住董艳春的肩膀,同时向毛头一指,“快把那块大石头炸了!”
“大石头?”董艳春傻傻地看着我指的那块凸出岩壁的巨石,毛头正在上面上蹿下跳。
“对!炸掉石头,挡住山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用力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