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明与申冰带着孩子们去海南三亚旅游,先是乘车到了航空港,下了车推着行李箱走进候机大厅,簇拥于申冰身边的两个孩子一见到机场航站楼内各项设施,一听到播音员那英汉双语循环的播音,顿时就兴奋起来了。他们好奇地相互高声说着话,一会要去看这一会要去看那。几度跑得没了踪影。急得两人不断招呼。及至后来,变成了高声的呼喊。这阶段,卻明眼神有扫到申冰,见她脸涨红脚步乱,察觉到了她真心比自己更急。
一开始两孩子飞快的欢跑,一阵风似的嬉笑着来去。后来,他们跑走后脚步声和笑语声再不见回来,两人试着喊了几嗓子,均不见答应。又放开喊了几嗓子,半点回音都没有。望着偌大的这个国际机场,无数个候机厅和进出口,卻明有些慌了;申冰急得直跺脚。卻明用左手握了握她的右臂,说“你不用担心!找到登机口的候机室,你在那等着我,我去找他们回来。”
卻明以最快的速度空手冲出来,漫无目的地一个个地方找,当找到正在玩厅内电瓶车的两神兽时,卻明汗水打湿了头发衣服,喘气喘得几乎接不上来。就在没有灾年意识的孩子们高叫着扑向他之时,他听到了巨大的柱子之下立着的一个人,这个人在波澜不惊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卻明感觉得到他的沉稳和执着。所以先是转过身去抓牢了儿子,马虎应和了他们一下,然后再回头循声找人,当确定是那个单身一人的个矮身胖头大顶秃的男人时,卻明有些诧异。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可还没等他扭头迈步,那人大吼起来“好你个卻明,你忘天忘地也不该忘了同窗几年的老同学嘛!我是岑架乡!龟儿子是不是在装鬼哦?!”
卻明深有振聋发聩之切身体会。吃惊的是,这人的声音确实是岑架乡的那个味儿。但眼前这个人自称他是岑架乡,打死卻明也难以让他相信!记忆中的岑架乡体型匀称,精干潇洒,一头茂密的黑发,可谓活力四射,可眼前这个人,苍老肥胖,头顶上就像罩了个猪尿脬那样光亮油腻。卻明回答“狗儿的,你真是岑架乡啊?!”
“他娘的!等于说老子冒充嗦!硬是闯鬼罗,老同学相认,有什么问题吗?就这么难嗦!?”
“问题是你也太脱胎换骨得厉害了点!老同学那份情多么宝贵,半点认不出你说咋个整?!”
岑架乡左臂上搭着一件过时而陈旧的青色四兜上衣,脖子上吊着一个磨掉了皮的黄色挎包,黑色的裤子旧而质地也差,那松松垮垮的凉皮鞋似乎还脱了一个袢。卻明一眼看去,直觉他邋遢狼狈。于是问道“你不是分回宏达市是工作去了吗?后来有过什么变动没有?”宏达市是岑架乡出生地宏达县所属的地级市。同班同学一别许多年,除了极少数人因为各种因素有些联系外,大部分同学是音讯不通的,所以,卻明只好这么试探着问谁知岑架乡闻言哈哈大笑。“你不必含蓄。你不过就是想说我老我衰罢了!想这样子说我的人何止你一个?!我长话短说吧。我结婚结的早,先是分配到县里的食品站,效益不好。那时还实行退休顶替制度,我老父亲硬是逼着我辞了工作,找了对应的相关领导,顶替他到了乡镇。后来我们所在乡镇发现大型金矿,我与开采金矿的人,金矿出产地的人接触多关系好,我就出来搞起了金矿。赚了点钱。在省城买了房子,但基本上不来住。你们肯定会问我咋弄成的这样子?我告诉你,搞金矿很苦很累,还有刺激还有辐射,几年下来,就成大秃顶了!后来找了个小的重新结婚又生了孩子,每天还得为了她打拚,将就不来的。老同学,让你见笑了!”说完,伸出双手来握手。
卻明本想问问宏达市其他几个同学的现状,看看登机时间不多了,连忙握住他的手说“我现在工作生活都在省城。我在省纪委工作。今天是一家人趁休假去海南转转,现在就不多说了,留个电话好随时联系。”
岑架乡指了指两男孩,一边说好一边问“有两个儿子哈?那今天就互不耽搁。我也是搭飞机去杭州出差。那就此别过了。一定要联系哦!”说着,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离开了岑架乡,匆匆朝已出来顾盼的申冰奔去,卻明脑子里过电一样想起来了几个同学的事,心底难免浮起了阵阵的感伤。他调整了一下心绪,连忙微笑着与申冰打招呼。经过一阵的忙乱,终于一家人上了飞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申冰长呼一口气,那气息一如既往的有些清新香甜,长使卻明有些迷幻陶醉。卻明抚了抚申冰的肩,给两孩子搭上毯子后,伸腿舒腰,闭着眼睛接着梳理刚才的思绪。
宏达市卻明有四名同班男同学。性格最另类,在校除了打哈哈之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