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压顶之凶劣,堂堂人物,岂会做出如此的表现。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除了极小的啜茶的声音,室内极其阒静。
吴昆仑开口了,“以往经常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平常四哥是怎么对待大家的,相信大家不会这一分钟就忘了,你们堪称敬凼的人物,不会连自己人火烧眉毛的这点事都一个个缩头吧!”
陆青赞站了起来,他有些激动,“你说这话我认为实在太欠准确!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关于这事嘛,我们比四哥都着急,我们还不是每天都在琢磨-----问题的根源到底出在哪里?要怎样才能从根本上予以消除。我们岂会袖手旁观吗?”
陆青赞话一说完,其余人全都齐声附和,连说,对对对!七嘴八舌地说,我们不仅急,且也一直在想办法。
经过商议,决定兵分两路,一路,逐一拜访所有的有点影响,有点分量,或与廖有过或可能有过芥蒂的人,并邀约他们聚饮,务必做到消除隔阂暗影,恢复或重建愉悦,和谐关系;一路,寻找包打听,传声筒,小喇叭之类人物,务必从他们身上,顺藤摸瓜,追根溯源,挖出谣言制造者。
廖国海每天络绎不绝的与以往的老同事,老部下,老同志,老朋友会面交谈,喝茶,饮酒,不断地打着哈哈,谈笑风生,做出很热情,很高兴,很爽朗的样子。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也不知道自己演了多少场戏,陪了多少次笑脸。陀螺般运转着,连日来,总是持续不断地站立,喝酒,说话,身体本已吃不消,还要硬撑着,还要强颜作欢。此刻,他感到自己有些像妓女。
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严重睡眠不足,天天被高度酒泡着的他,再一次站起来绽开笑容时,他突然觉得脸上肌肉酸麻,并全方位痉挛,身体也虚脱的站立不稳,头脑一阵晕眩,耳朵也“嗡”的一声,许久听不见声音·····,虽然脸上依然带着可掬的笑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剧变,但对于场面上的人,对于自己的话语,都有一种隔世的缥缈与模糊·······。
所有的被宴请的人,对于已经高升的原书记能够如此的看重友谊,看重感情,看重故人,看重过往,都十分的感动,人人都激动的敬酒,发言,表达了自己对老书记的拥戴和爱护,有一种誓与老书记共荣辱的激昂。
另一路,已经找到了线索,谣言居然多半,来自于卷腾宽————现居于敬凼县的廖国海的大表哥!
听着几个碰头人员的汇总,廖国海头都大了,他暴怒得很想跑去找到这个蛇蝎一般的大表哥,当场将卷腾宽毙命————要是有枪,又不犯法的话—————因为他气得险些吐血,头只差一点就爆炸了!
他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这事是卷腾宽干的,但所有的信息都明白无误的显现了这一点。
他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下意识的挥舞着拳头,“劈里吧啦”,咬牙切齿地不断朝着墙壁,疯狂擂击。
卷腾宽的出生地,距离廖国海的出生地,有三十余里地,是一个乡镇的街市上,十三岁,他就辍学,在社会上,打架,斗殴,耍钱,调戏女人,已成一个小小街子上的霸主,年纪虽小,个头却高,专一强拿硬要,巧取豪夺,在弹丸之地的小街上,是一顽主,领着一伙人,横行无忌。
自打闯荡社会以来,他以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令人不寒而栗!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绝对没有记情报恩之类的字眼,有的只是,他可负天下所有的人,天下所有的人皆不可以对不起他半分;他的心底眼里,就只有金钱二字,为了金钱,他随时可以六亲不认!
他最典型的敛财手段是阅人聚赌,从中使诈,通过长期的琢磨,他学会了打麻将时,在骰子里灌水银,使之沉重而不易翻滚,然后,将洗牌时砌好的清一色的筒子,或条子或万字拿在手里,迅速和成大牌;如果是摇宝,他则会弄来长长的马尾毛,用专门工具在裝骰子的碗,牛角筒,竹筒的底部,事先钻一极其细小的孔,摇骰子时,马尾毛拴在右手指上,用另一头从摇具底部穿过去,固定骰子的面,同伙怎么押钱都不会输;用扑克牌发五张时,他弄来那种锡皮或铝皮的烧汽油,煤油的老式火机,把那外皮磨得锃亮,故意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发牌时,扑克的点数会通过锃亮的火机表面,反光影映出来·····。
后来他到县城里去混,又与人合伙,专找外地的煤矿,铅锌矿,金矿老板割—————即与人串通使诈而骗钱的意思。外地来的老板,大都会仗着有几个臭钱,对当地年轻水嫩大姑娘,垂涎欲滴,色眼迷离,被他们几个有着鬼心眼的人瞧出了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