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儿停顿了一下说:“我表哥。”
蓓儿曾经多次向马俊提起她的表哥,她也说过表哥和表嫂合不来的话,但马俊从来没想到蓓儿会喜欢上他。
听蓓儿这么说,马俊心里有点难受,带点醋意地对她说:“那你在和我之前,一定就喜欢着他了。”
蓓儿杏眼圆睁说:“你胡说。”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严厉了。
马俊的手指滑到蓓儿的大腿上去,又剐起一条线来。这次不等蓓儿阻拦,马俊就把手迅速挪开了,马俊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死皮赖脸,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马俊迫切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蓓儿说:“上次从你这里回去后。”原来,蓓儿那天回去以后,就去周围的药店买了许多安眠药,一直昏昏沉沉睡了六七天,那些天全是她表哥照顾她。
马俊只好一边安慰一边试探性地问蓓儿:“你这么说我相信,那时你心里难受,很容易对一个人有好感。你真的要和他定亲吗?”
蓓儿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行,他对象一家不让,我爸妈都不同意。”
蓓儿捂着脸哭起来,哭得很伤心,不知道她在问自己还是问马俊:“我为什么总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为什么总是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
蓓儿抽泣着。马俊安慰她说:“蓓儿,这都该怪我的。是我伤害了你,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太需要一个人的安慰。”
蓓儿哭着说:“就是你害了我,就是你害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会行的,为什么还要对我那样?”
马俊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蓓儿原来一直把他和她做那事与他会和她结婚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并不是“不求一生相守,只求一时拥有”的时尚女孩。马俊曾经有一种与她不属同代人的感觉,其实那是错觉,从观念上看,他们仍是同代人,明白这一点,使马俊更知害她至深。
马俊怕蓓儿伤心,也就亦真亦假地说:“我是害了你,可是蓓儿,我真的喜欢你。”
蓓儿斜睨着问马俊:“你是不是就以这个理由玩弄我?”这话犹如一把利刀剌在马俊的心上。
马俊叹了口气说:“蓓儿,你是在污辱我,也是在污辱你自己。”
蓓儿还是哭着说:“你有了另一个女孩子,你直接和我说多好,我不会纠缠你,你不该瞒我,你瞒我,让我总觉得你一直在耍我。”
马俊端起蓓儿的脸说:“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也要抽个合适的时候。”
蓓儿打开马俊的手说:“你是这样,我表哥也是这样,明明知道和他对象散不了,却一直不告诉我。”
马俊劝蓓儿说:“你不如我理解男人,男人在没有完全失望前不会轻易放弃。我想你表哥一定是真的喜欢你,才这样不想放弃你,可是又散不了,就这么拖下来了,并不是存心骗你。人活着,有许多时候是无可奈何的。”
蓓儿又开始落泪:“有这么两回,我觉得自己很难再喜欢上一个人了。我不愿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凑凑合合过一辈子。”
马俊怜惜地拉住她说:“蓓儿,你到我怀里哭吧。”
马俊把蓓儿拉到怀里时,蓓儿没有拒绝。
蓓儿忧伤地说:“我的头发掉得厉害,一梳就下来一大把。”
马俊给她擦干了泪:“蓓儿,让我到你怀里吧。”说着,马俊把头埋到蓓儿的怀里,蓓儿抱住他的头,轻轻地抚摸马俊的耳朵,脸颊,这使马俊一下回到了童年。小时候,有一次马俊病了,不肯吃药不肯打针,就让母亲抱着他,把头埋到母亲的怀里。这种感觉滚滚而来,马俊的泪一下就涌出来。
蓓儿连忙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一哭我就难受。”
马俊惊讶,觉得蓓儿注视自己的目光里有些倦怠,病泱泱的。
蓓儿抽泣说:“当被表哥抱到怀里时,我感到对不住你,是在背叛你;如今和你这样儿,我又感到是背叛了表哥,感到对不住他。”
马俊安慰蓓儿说:“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也喜欢我,我能理解你的痛苦。”
马俊轻轻地侧过身子。
蓓儿悲叹道:“大哥,我为什么要爱他?我一直是喜欢着你的,你信不信?”
马俊赶忙说:“我信。我怎能不信?”
蓓儿痛苦地撕扯着头发说:“大哥,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