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婷说:“那不是白费了吗?你要冷静。”
之后,马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羽婷就说了一声“我们不可能了,你回去好好工作吧,好好的对芬兰吧,还有你的孩子。”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在家里,让马俊感到痛恨的是,他和芬兰仍然断断续续的做着男女之间的事,而且每次主动的几乎都是他。马俊曾极力控制,很多时候在沙发上睡觉,然而一两天还能坚持,时间长点就难以坚持了。某个晚上,马俊帮芬兰搓背,搓着搓着,手上就有了多余的动作。她那样宽松、湿润,那么容易达到高潮,几乎在他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呻吟着攀住他,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没有回味,没有体验,事后的他立刻感到枯燥平淡,发恨不能再有下一次。
马俊更担心的是芬兰把他们的那事,当作他要浪子回头重修秦晋的先兆,因此几乎每次结束后,马俊都对她说:“你不要以为和你做了这事,我就是回心转意了。”马俊几乎在每次万事后都会这么说。
有一回芬兰就很恼恨,厉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你的泄欲工具好了吧?我们定亲结婚,不是因为你爱我,只是‘性’这一个字把你拴住的。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始终以为你是真的爱过我。”说完,芬兰悲不自胜,趴在床上抽泣。
按理说闹出这么个乱子来,马俊应该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马俊反倒有了一种老实孩子捣一下乱的得意。对同事,对科长赵刚,对庞副秘书长等等,他都有一种不以为然的心态。
特别面对庞主任,他不再紧张,反倒有一种看舞台小丑表演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的起因是,因为他在单位打乒乓球,被庞副秘书长借题发挥训斥了一顿。
文书科是一间大房子,橱子后面有一张乒乓球案台,每天下班后都有人来这里玩。马俊也曾热过一阵,因为他的打球水平太差,没人愿陪练,他也就很少摸球拍。那天文书科的吴莉大姐兴致很高,举起拍子示意马俊玩一把。他们刚打了几个回合,没想到恰好遇到庞副秘书长从文书科门口经过,从橱子后探头看了一眼,有些冒火地对马俊说:“你怎么在这时候打球?”马俊连忙放下拍子回了办公室。
庞副秘书长叫马俊去办公室,就围绕打球这件事,象写市长讲话稿一样,做了种种发挥。那场风波后一直风平浪静了,庞副秘书长仿佛是忘记了那件事情,马俊以为这只是一种欲擒故纵似的手法。
庞副秘书长的训斥淋漓尽致,马俊心如止水地听着,只记住了一串排比句:“你想想你什么行,你想想整个秘书科哪一个不比你强,你想想你来了两年了有一点进步没有?”
马俊没有一点过错感,甚至心中有怨恨:“其实我写了多少材料,特别近半年来,一多半讲话不是我写的吗?可是你总是戴了有色眼镜看我,从来没有公正地评价过我,一直说我不适应,一直说我不进步。帮助一个人没有比给他自信更重要的,打击一个人也没有比挫败他的信心更残酷的。你是拉了我一把,让我从一个小学教师跨上政府工作人员的台阶,可是在这个台阶上你给我的是什么?是训斥,是自卑,是化不开的挫折感!造成我这些变化的原因,有很大程度上是你!”
马俊出门时早就下班很长时间了,没想到文书科的吴莉大姐还没走。她是等着向马俊道歉的,见到马俊出来就迎上去说:“小马,我真是没想到会给你惹这么场麻烦。说实在的办公室哪有你这么实在、下力的,你们科里天天打球的也没象你一样挨这么一顿。各人有各人的领导方法,办公室里,市长主任大大小小的领导十来个,俺没见过这种对待人的。俺觉得真对不住你。”
马俊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这有什么,我早习惯了。我出了门就忘了,一个人天天瞪着眼挑你的毛病,你不接着忘了干什么?人长了两个耳朵,为的就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