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婷眼眶里闪动着一丝晶莹，声音中充满哀怨：“自从没了亲娘后感到爸是一天天地疏远她，调动工作的事自己跑，自己有病也没人问。我感到自己很孤单，特别半夜里醒来，常常感到自己无处可去，感到自己没有一个亲人……”

说到这里时，羽婷已泣不成声。

那晚不是十四是十五，在月光里，含泪的羽婷有了一种别样的动人。开始下夜露了，两人都感到冷，就回到羽婷的单位，轻手轻脚打开总台的门。里面有四把椅子，羽婷细心地将它们排列起来，半躺在马俊的怀里。马俊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而且两臂抱住他。羽婷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笑笑问：“你当初和芬兰谁先亲的谁？”

马俊撒谎道：“当然是芬兰先亲的我。”

幸亏屋里光线昏暗，看不到马俊的脸红。马俊解开她的纽扣，暗淡的光线里他看到了瓷器发出的细腻洁白的幽光。

又过了一会儿，羽婷先笑了好几次——那笑极不自然，像干浆糊贴上去的，问马俊：“你结婚前是不是就和芬兰‘在一起’？”

马俊承认了，但他还是说：“是在结婚两个月前”。

这会沉默了更长时间——那沉默让马俊有些心慌。

羽婷脸上挂起僵硬的微笑：“你们不想要个小孩吗？”

马俊老实地说：“要啊。”

羽婷问：“什么时候？”

马俊说：“已经有三四个月了。”

羽婷勉强的微笑也做不出来了，质问马俊：“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们没有感情怎么会有孩子？你是不是觉得俺笨俺好耍？”

“这话实在有些冤枉，两人是不由自主发展到这程度的，我的确没有什么预谋。”马俊说。

羽婷并不听马俊无力的辩解，质问：“如果我非要嫁给你，你怎么办？”

马俊稍微一想说：“怎么办？你以为我没想过？和她离婚。可是她正怀着孩子，现在让我提我也没法提啊。”

羽婷突然间又象个温顺的孩子了，伏到马俊怀里拍打着他的胸脯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我对不住她，是我害了她。你快回去吧，从今后好好待她……”

她擦干了泪对马俊说：“你现在就走，从此不要再给我电话，咱两个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这是马俊第一次感受到羽婷坚硬的一面。

她打开门，一扫往日的温柔，几乎像赶鸭子一样将马俊赶出了门。

37那时天已经放亮，路边卖小吃的开始布置摊位。对羽婷赶他走，马俊心里充满了失落，但同时又感到说不出的轻松：“这样结束了最好，要不我怎样去面对蓓儿呢？”马俊早就觉察，如果羽婷知道还有个蓓儿，一定有一场不可收拾的风波。

回到宿舍时，芬兰没开灯，也没有吱声。马俊拉开灯，看到瘦小的芬兰合衣蜷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昨晚她一定等到很晚。马俊满怀愧疚地走近她，去摸她的脸，又摸到了一把眼泪。

芬兰并没睡着，就势攥住马俊的手说：“我昨天开始拉肚子，到现在没好。我担心咱的孩子。”

马俊听了这话，更加不安和惭愧起来。

马俊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说：“没什么的，你别怕，过会儿我就给你拿药去。”

芬兰低沉着脸，问道：“是蓓儿来了吗？”

马俊很坚定的口气说：“没有，绝对没有。”那时，为了表达自己的愧疚，马俊以少有的温柔脱去了芬兰的衣裳。把芬兰裹到身下时，他说：“从此再也不要辜负善良的妻子了。”

早晨醒来，芬兰说：“这孩子又在动。”说着，把马俊的手按到她的大肚子上。马俊果然感到了那个小生命的动作，像刚睡了一觉在打一个呵欠。

马俊突然冲动起来，一只手放在芬兰肚子上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