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故作镇定说:“她在洗脸。”
芬兰和气地说:“你怎么这么笨了,洗脸有洗这么长时间?有一晚上洗好几遍的?”听了此话,马俊就去厨房看,蓓儿果然正在捂着脸哭,双肩剧烈地抖着。
马俊怜香惜玉地扮过她说:“别哭了,快睡觉去。”
蓓儿抽泣了一下说:“我没哭,你快去睡吧,我这就睡。”
又听到芬兰在卧室里喊。马俊附在耳边低声说:“蓓儿,听话,你怕什么。”
蓓儿被马俊连推带拉地进了卧室,芬兰热情地为她放枕头,铺枕巾。灯光下,他们印在地上的剪影,有几分憔悴和凄凉。
马俊在沙发上躺下来,却一直睡不着。
没过一会儿,马俊也进了卧室说:“沙发上太冷,床这么宽,我在这里睡算了。”黑暗里芬兰像母亲对付闯了祸的孩子,用手戳着马俊的脑门儿悄声道:“看得出她很喜欢你,你这不是在害她吗?你劝劝她,让她快睡吧。”
马俊伸过手去一摸,蓓儿果然靠在床背上,他的手摸到她的脸上,摸了一把泪。
马俊说:“快睡吧。”然后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搭到了她身上,蓓儿生气地打掉他的手。芬兰可能觉察了,忽地爬起身来就去了客厅。
蓓儿马上下了床,对着马俊哭道:“你怎么惹她了,你怎么惹她了?”
马俊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也不晓得她去做什么了。”
蓓儿打开灯去了客厅,见芬兰蜷缩在沙发上,对说:“嫂子,你快回去睡吧。”见芬兰不动声色,蓓儿又回到卧室对马俊说:“你快去叫她来睡觉。”
马俊到了客厅,芬兰蜷在沙发里,马俊去摸她的脸,她攥住他的手塞进嘴里咬着,泪水打湿了他的手背。
马俊安慰芬兰说:“我和她没事的,你快回去睡。”
马俊抱起芬兰进了卧室,朦胧中有一种宽厚的感觉,芬兰轻轻地靠着他的肩膀,传来他的体温,睁眼一片瑰红,听到清晰的心跳。
半夜醒来,马俊上卫生间回来,就躺到芬兰这边,不知芬兰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着,把头拱在马俊的怀里,压抑着没哭出声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蓓儿早早儿就准备走了。
蓓儿忧心忡忡地对马俊说:“芬兰姐她人太善良,我不该伤害她的,我以后不来了吧?”
马俊无所适从地说:“没事的,你想来的话,来就是了。”
蓓儿慢悠悠地说:“你快回去吧,别让她想多了。”
送她出门时,马俊不经意看到蓓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
28初春的一个半晚,郾城长城饭店西副楼美人鱼俱乐部。这个富丽堂皇奢华至极到令众多小有身价的“玩主”们都望而却步的夜总会,里面一间坐着七八个人的VIP包房内。石英玻璃的茶几上横七竖八的立躺着七八瓶“路易十三”、“蓝带马爹利”这些价格不菲洋酒的空瓶子,酒气烟雾中已露出曲终人散的端倪。
坐在包房上座的贵宾张东,留着平头50岁出头的样子,保养得极好的马副市长正把自己和盘坐在他大腿上的性感女孩一起深深陷入沙发里。马俊老老实实地站在马副市长身后,四处张望着,就像警惕着随时都来偷袭的刺客,俨然像一名保镖。
他的旁边是准备再郾城投资办企业的富商张东。大约半个小时候,张东一脸倦意的摘下产地瑞士的古兹牌金丝眼镜,边向镜片上哈着酒气边斜眼瞟着身旁的马副市长,操着字正腔圆的北京说道:“我说马市长,哥儿几个也该差不多了吧,明儿一早我还得陪几个加拿大人去顺义打球那”。
“好的,咱们这就走吧。”应了一声后,马副市长把搂在怀里漂亮性感的女孩推开,起身走到了一个正在闷头喝酒的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年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听马副市长说完,中年人悄声地对马副市长说:“马市长,出去和您说点事儿”。
话毕,二人来到了门外,马俊跟了出去了,就站在不远处。马副市长一边用猎鹰般的眼神瞄着那些过往于身边的小姐和女服务生,一边问道:“怎么了,你快些说,买单走人,八成是张总急着要带那小妞回家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