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亲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丁零零。”手机铃声大作,混蛋,贝清玉嘴角抽了抽,翻了个个儿,抬手摸到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接通就送去一串流利的英文。
“我说小玉儿,一大早骂人可不利于心情哦。”那边的声音爽朗无比。
“你也知道一大早?真不容易。”贝清玉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及耳短发,眯着眼左右找衣服,“你最好有要紧事。”
这混蛋虽然一大早打电话来,但她倒也没时间再感受一遍五年前的难过了。
“唔……lisan让我们去中国J市洽谈一笔单子,算不算大事?那可是你的故乡哦,高不高兴?喂,喂,小玉儿?”
贝清玉挂掉手机,把自己整个人重重摔回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弹了弹。太好了……难怪好几年没做梦了,昨晚突然做了那个梦。
真是该死的好啊……
睁开眼,眼底是繁复的水晶吊灯,隐隐约约浮现一幕男人亲吻女人额头的画面,单单看侧面,已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感觉简直醉了,只希望狗血的命运不会让她再遇到萧易桓。
想到那个男人……
贝清玉抬手轻轻地盖住双眼,从心口涌上的酸涩让温热的液体落下。也许,现在孩子都可以叫她阿姨了。
翻了个个趴在床上,贝清玉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眼泪就渗进枕头,了无痕迹。
敲门声震天,贝清玉却动都没有动,懒懒地转了一下脑袋,昏昏沉沉地再次陷入睡梦中。
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很晚了。
贝清玉拿过镜子,看着那双核桃眼,抿抿唇,抬手轻轻地碰了碰,撇嘴,“这么没用,要是真遇见了,真丢脸丢到姥姥家。”
是的,当年她一上飞机,不仅关机了,还把手机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时候,仿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铺天盖地的无措几乎把她整个人吞噬。于是脑子一热,做出的举动就是一了百了,从此就天人永隔,啊呸,天南地北吧!
直到下了飞机,才哭得天昏地暗,手机里还有很多很多易桓哥的照片啊。
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张睡颜照,能让她心上那颗小火苗摇摇曳曳地没有断绝了最后的光芒。果然冲动是魔鬼,但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于是她就打算振作起来。
没有手机,不能给萧阿姨打电话诉苦。
这样一来,竟然变得坚强了很多。而科室里最喜欢欺负她的人,似乎在某天突然发现了她内心的真善美,主动提出教她英语,但条件是需要她为他恶补中文。
于是披着交流学习的外衣,她和科室小大哥Faker成为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不对,是成为难兄难弟,取长补短、志同道合。
那些像是蝌蚪一样的英文符号开始眼熟可爱起来,那诡异的腔调也渐渐地耳熟好听起来。
当然,种种的好处背后都有一个后遗症——
就是她的那位美国帅哥partner,说已为她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当然,这是Faker自己亲口说的,说的时候完全不害臊。
为了还能正常地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只能将其暂且归为中华词汇博大精深,他还没有融会贯通。
即另一个意思:他要么用错了词,要么用错了句子。
以至于表达错了意思。
“小玉儿,你怎么一直不开心?”
“你在看什么?”
“找了什么人来接我们吗?”
对于同行中不断唧唧歪歪、聒噪无比的男人,贝清玉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选择装哑巴。废话,秉持着速战速决,不让任何狗血发生的原则——这趟回国,绝对不能正面遇到萧易桓!
法克!
才想完,贝清玉身子一侧搂住边上的Faker,又低声让他别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侧头去看——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子自上而下扣得严严实实,皮带束紧,衣摆扎进西裤,也许是衬衫太小,又或者他身材太有料,精瘦的腰胸肌都展现在薄薄布料下。
啊……她的萧易桓依旧那么帅,数米之外惹敌将流鼻血。突然,那人往这边看来,贝清玉连忙收回视线,把脑袋扎进Faker怀里。结果墨镜硌到了,鼻梁好……痛……
贝清玉无声地龇牙咧嘴。
Faker看着不远处向自己看来的中国男人,友好地挥挥手,“嗨!”
萧易桓面无表情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