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肯定是看错了，他这么一个草菅人命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伤悲。

“我不应该看到吗？孩子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也有选择他留在这个世上的权利，为什么你连和我商量都没有，就直接独断专权拿掉孩子，你凭什么！”夏优优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一股脑全都发泄了出来。

沈之行一愣，不知道她是听到了什么，怎么把这件事理解成这样。

正要解释，又听她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像是忽然变得平静下来，却给人的感觉很是阴森：“如果你为了给林婉儿让位置，我们大可离婚好了，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牺牲一条生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沈之行顺势看了过去，她的眼下一片通红，明显极力在隐忍着眼泪。

这让沈之行很是动容，他想安慰，可却从未说过安慰人的话，一说出口倒是显得理亏。

“我……”

“我想过你冷血，但没想到你这么冷血，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沈之行想说他知道了夏优优怀孕的时候内心比谁都要兴奋，在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也比谁都要难过，可他生来就是不懂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要他说什么。

见他一句话都没有，夏优优冷哼了一声，心里某种执念已经全部崩塌，任由怎么拼凑都不再完整。

沈之行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外婆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最近出现的地方是海城，刚好近两日我要去海城出差，顺便过去看看。”

“我也去。”

既然感情的事情不能让她再有任何的停留，那她总要为外婆活下去。

沈之行拒绝了她：“你还在休养，医生说了不能走动。”

“我想找外婆。”夏优优语气笃定，仿佛现在除了这件事没什么能够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