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摇摇头,但很快,陈洛英反应过来,顿时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这这这,这不可能吧。
“不错,当今皇上就是存了借刀杀人、两败俱伤之心。”何楚重重地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当今皇上既是想借助成王殿下的势力,歼灭贼匪,又是想通过这些个匪徒,灭了成王殿下,不管是两败俱伤,还是同归于尽,皇上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这一次,成王殿下缴贼成功,而且是毫发无损,回京以后,皇上肯定是更加忌惮。陈先生,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此时此刻,追随王爷,危险重重啊。”
说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正色。
“那我,我,我……我该怎么办?”陈洛英立马脸色苍白,显得茫然无措。
“你知道如今在那个京城,谁最得当今皇上的信任?”何楚故意问道,对方仍旧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何楚于是压低声音说道,“薛家。”
听到这个词,陈洛英浑身一震。薛家他知道,开国八大贵族之一,当今皇上后宫里好像就有一个姓薛的,封为贵妃,据说是颇得宠爱。如此一来,何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就可以明白一二了。
“本员外如今有一条路子,可以将先生推荐给薛家,先生要不要试一试啊?”何楚再次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何员外如果愿意引荐,那是最好不过了。”陈洛英轻轻一揖,好像是感激不尽。如今是骑在马背上,不太方便;如果是在地下,他非要磕个头不可。只是说完这些话,忽然想到什么,禁不住拧起眉头,不安地问道,“只是王爷那边……”不管怎么说,岳峰安对自己的知遇之恩都是不可抹杀的。若不是他,自己现在怎么可能是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如今让自己如同琵琶别抱一般,另投他人,在他看来,无异于背叛,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先生是个人才,心中有胸壑、有抱负,难道愿意还没有一展宏图,就被人恶意抹杀、甚至是性命不保?”何楚故意这样问道。看到对方微微蹙眉、似有不解,于是又问道,“如果当今皇上真的有心处置成王殿下,作为王爷身边的人,陈先生自信可以逃过一劫、甚至是得到重用?”
听到这话,好像是不由的,陈洛英瞳孔一缩,再次蹙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看他这个样子,何楚便知道这年轻人动心了,心中欢喜,表面上却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说道:“俗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当今皇上顾念旧情、饶过成王殿下,从此以后,怕也是废了,好的话,做一个闲散王爷,逗猫遛狗、衣食无忧,闲暇之余,还可以出去走走;不好的话,要么是一杯毒酒、三尺白绫,要么是终身囚禁,不得踏出半步。到那个时候,陈先生你怎么办?”
“还请何员外相助。”陈洛英恳求道。
“这是自然。”何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陈先生,帮你引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无缘无故的,薛家为什么要结识与你?要知道,在京城里,像你这样品学兼优的人才数不胜数,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薛家对你刮目相看,甚至于将你举荐给当今皇上?”
一句话问的陈洛英是哑口无言,什么也说不出来。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朱大力他们讽刺的对,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次,可以得到岳峰安的另眼,也是因为自己在缴贼的过程中,出了两个主意;而这两个主意,说到底,不过是借刀杀人的公报私仇。仔细想想,除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攻读,自己的确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就连人们常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己也没有机会。
“请何员外指教。”陈洛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恳求何楚。
见他急切的样子,何楚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有些得意,毕竟目的已经达到。眼见着他抬起头、似有些惶恐地注视着自己,何楚不敢耽误,轻咳一声,回答道:“陈先生若是想赢得薛家信任,必然需要做些什么有利于薛家。唯有如此,薛家才可以肯定先生与他们是一条心。”
“那学生该怎么做,学生从未去过京城,薛家所需,学生一无所知啊……”说到这,陈洛英眉头紧皱,看样子是有些慌乱。
“先生莫慌,先生莫慌……”何楚抬了抬手,首先安抚地说道,“如今就有件事,需要先生的一臂之力,如若功成,薛家必然是感激不尽,对先生定然是另眼相看。”
一听这话,陈洛英自然是激动不已:“所为何事,但凡学生力所能及,定然是竭尽全力,不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