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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直捂了胸口,两人又搂着哭了一会。
王氏哭着道“你知道,我一直将他当儿子般的。我还记得,总是让他不要吃那么多桂花糖,怕牙齿不好,而他总扭着身子硬要。缠到了,又给回我,说自己吃一颗就好。现在,都没了,没了。再多的桂花糖他都吃不着了。”
常直的眼泪如线珠般下滑。她犹记得初见时,他那一脸纯真的笑容,和自己撒娇时的脸容,生气时傲娇的脸容,和自己说秘密时神秘兮兮的样子。可现在,都离去了,离去了。
“三嫂,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有贴身小厮跟着的吗?怎么可能让他跑到荷花塘去呢?”常直用帕子拭了眼泪,拉着王氏在椅子上坐下。
“那些个天杀的,谁知道跑哪里去了。父亲都让人关了起来,待细细审过后,该用家规用家规,该发卖发卖。”王氏将掖下的杭绸帕子扯了下来,按着眼角,狠狠地道。
常直的心咯噔一下,用家规,那可是八十杖啊,打下来,人,肯定是没了。她看看床上那人儿,往日里总是‘严某哥’的叫他们,或许他也不想行此杀戮吧?
想了想,便道“这事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跷蹊,若然真只是疏忽的话,近身的自然是活不了了,那些二三等的小厮,还是发卖了吧。给跃哥儿积点福。”
王氏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的小人儿,两人又哭了一会,遂叫人到棺材铺子买了棺材,装殓,再令人烧些蜡烛、元宝,并些小孩穿的衣服、玩的玩具、吃的点心等,一应事宜具具面到,次日,便埋进了西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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