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很奇怪。”
“对,对,确实反应很奇怪,不像是正常反应。”
“要摄取吗?”
“摄取。”
……
耳边又清晰地传来这样的对话,我拧着眉听着,好半晌,忽然站起来,看着阿兰道:“阿兰,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什么?”阿兰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口道:“什么阴谋?”
“我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打了个手势。
阿兰脸色大变,眼皮乱跳,颤声道:“你怎么这么说?”
看到阿兰的表情,我心中一沉,缓缓地道:“我告诉你,我的耳边经常传来对话声。”
“对话声?”阿兰的眉毛都惊讶地飞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什么意思啊,于哥,你说清楚。”
“对话声。”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可是就是能听到对话声,非常清楚,而且内容莫名其妙的,我不知道。”
阿兰似乎有些不理解,不停地眨动着眼睛,许久,才开口道:“你的意思,你能听到很多人在说话,对吗?”
“是。”我笃定地点头。
阿兰走到我跟前,贴着我的脸,认真打量了半天,忽然“噗嗤”一笑。
“怎了么?”我拧眉问。
阿兰摇头,见我脸色不好,又赔笑地问:“于哥,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啊?”
我“哦”了一声:“你以为我神经有问题,对吧?”
阿兰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咳咳两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呢,于哥。”说着,嘴角已经弯了起来,仿佛觉得我说话的很可笑。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确定她跟自己的脑中对话应该没什么关联,于是不再提,回头把文件递给了阿兰道:“阿兰,谢谢你找到这些,但是已经与我无关了。”
“你妈妈的仇,你都不报了吗”阿兰惊讶地叫道。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走到门口,抓起自己的箱子,大踏步向前走去。
“于凯,于凯,你是不是疯了?”阿兰在后面追着,可是到底不如我脚程快,很快被我甩下,我抱着箱子上了楼梯,出了地下室,走出门外,凉风瑟瑟,吹动着我脸上的汗水,像是刮过心底的一场雾,把所有一切都吹得干干净净。
月色如钩,我抬头看着天空,如今一贫如洗,好像也没地方可去,还是去公园凑合一晚吧。
拖着箱子,我向市内的
公园走去。
走出这个街道尽头的时候,我听到自己住的地下室传来脚步声,“圪垯”“圪垯”的声音,茫茫里传来阿兰的叫声:“于凯,于哥。”
我停住了一会儿,又开始快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箱子在背后磕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嘎达”声,街道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人间,穿梭在人群里,我想自己这辈子其实个很失败的人,然而唯一能成为有意义的,便是始终是个好人。
阿兰那话的意思很明显,可是我不能做,我不能去杀了董建,取而代之,也不能为了上一代的仇恨,去做坏事,我不能,我宁愿……如此孤寂地流浪吧。
夜已经深了,公园里没多少人,冰凉的躺椅上带着露珠,我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毯子盖上,闭上了眼……
……
“他居然如此选择。”
“对啊。果然是人类的设定。”
“摄取吗?”
“摄取。”
……
那熟悉而莫名其妙的对话又传来,我翻了个身,干脆不去搭理,用毯子蒙住头,沉沉地进入梦里,然而就在这种时候,忽然,有人死死摁住了自己的四肢。
“谁?”我正要把毯子掀开,忽然,一个黑色的麻袋套住了自己,四肢很快被人牢牢地捆住了。
“谁,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忽听旁边传来阴森森的声音:“兄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呐。"
我身子一震,停止了挣扎,手渐渐地放下来,心中一片冰凉——完了,终于被老板抓住了。
就这么茫茫地,被人运上了车,几经周折,终于被运到了一个仓库里,那些人一直蒙着我的脸,也看不清哪里,最后把我一扔,摘下来我的面罩,我这才看清楚周围。
似乎是个废弃的车库,我手脚绑着,对面则是两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你们干嘛?”我张口问了一句废话,长期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