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爷爷!你咋总不声不响地出现呢?吓我一跳!”杨晓迎过去,这次爷爷没带入那两个侍从,自己进来的。
“这就是你琢磨出来的那个双手长刀?”杨广好奇地问,他自然也没见过这种“不伦不类”的兵器。
“爷爷怎么知道的?”
“那个……我遇见司马德戡了,他告诉我的,还说什么明日中午,你要与秦叔宝将军切磋,可有此事?”
杨晓点头:“确有此事。”
“你可知道,秦叔宝将军的实力?”
“非常熟悉,”杨晓笑道,“秦将军天生神力,这些年又先后跟随来护儿将军、张须陀将军,西征吐谷浑,东讨高丽、北解雁门之围,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他在大隋诸多猛将之中,我认为,战力可跻身前十。”
“哦?”杨广颇为惊讶,“小子,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来的?”
“民间有不少关于秦叔宝的传闻,”杨晓耸耸肩膀,总不能说是从资料库里查来的,“我之前在各地流浪,听过一些罢了——对了,爷爷,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
杨晓转头看向老宋,却发现老宋将刀鞘背在身后,呆若木鸡,双腿直打颤。
老宋没见过许多高官,却见过皇上!
骁果军是杨广的禁军,为了增强这支亲军的凝聚力,杨广经常会去军营里走一走、看一看,以显示他爱兵如子的一面。
老宋自打骁果军成立那天起,就是兵器作坊的负责人,至少见过杨广四、五次,还聊过两句,对皇上再熟悉不过!
听见“杨小郎君”管皇上叫“爷爷”,老宋这才释然,怪不得司马德戡都会小郎君这么客气,原来是皇孙!
“老宋,你咋了?这是我爷爷,兵部员外郎,杨慎杨大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杨晓介绍道。
杨广记忆力贼好,也认出了老宋,立即给了他一个威严无比的眼神,示意老宋“不该说的话别乱说”,老宋的脑子也算转的快,结合刚才杨晓的“介绍”,读懂了皇上的眼神,猜到皇上对这位孙子,隐瞒了自己身份。
“在下骁果军兵器司宋江,见过杨大人。”老宋佯装镇定地行礼。
杨广为求逼真,竟也对这个连品阶都没有的老卒拱手鞠躬,还了个礼,给老宋吓得,差点跪地上!
“爷爷,这个老宋手艺可不赖,看这刀打的,多好!那么粗一棵树,一刀就断,还不卷刃。您刚才不说‘好活当赏’嘛,而且,您又是管兵部的,这种人才,该提拔得提拔呀!”杨晓岂会不知之前老宋故意不收银子,巴结自己的意思?
这叫投桃报李。
“大孙子说提拔,那便提拔!”杨广调高了音调,“老宋啊,回头你去找兵部尚书,就说是我说的,将你的官阶提三档,俸禄提三倍,另赐锦缎十匹,宅院一所。”
这话是说给墙外面随行太监听的,根本不需要老宋亲自去兵部,回头太监就会把这事儿给办了。
“这!”老宋大惊不已,这是御赐啊,是要载入史书留名的!
“行了,你去吧,我和我孙子还有些事情要谈。”
“多谢圣……多谢杨大人!”老宋一边拜谢,一边徐徐退出小院,发现院外的街巷,早已被大内侍卫清空,远处还站着一支骁果军骑兵,大将军司马德戡,正小声对手下们布置防务。
如今天下不太平,杨广每次出来,安全问题都很棘手,光是司马德戡自己,就遇到过三次针对杨广的行刺事件,均化险为夷。
院内,杨晓给杨广倒了杯茶,拉着他坐下:“爷爷还没吃饭吧?”
杨广点头:“想吃我孙子做的油泼面啦!”
杨广从小生活优渥,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他作为老关陇人,就爱这一口,更别提是自己大孙子亲手做的,有情感加成。
“正好我也练饿了,爷爷稍等片刻,面我早晨就醒上了。”杨晓进屋,开始做油泼面。
隋朝的油泼面,和现代意义上的油泼面不是一码事,因为油泼面的灵魂——辣椒,得明朝才引入中国,明朝之前,古人想吃辣有两种途径,一是黄芥,就是黄芥末,千字文中“菜重芥姜”中芥的一种,主产地为黄土高原,之前杨广在关中吃的油泼面中放的辣,就是黄芥。
二是茱萸,又称越椒,产于南方,唐代王维“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名句,让这种辛辣植物流行开来,杨晓在江都做油泼面,用的自然是茱萸,味道虽比不上“辣子”,但也不差,浇上一勺滚烫的菜籽油,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