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大夫人和大小姐带着人过来了。”
令梧一出院子便看到季氏和慕容诗冉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往这边来,吓得赶忙跑回屋里。
慕容尹玲握紧了拳头,她姨娘已经忍让至此,为什么她们还是容不下呢!
慕容尹玲拿出慕容寂雪给她的药丸,直接就手吞下。
“四小姐,你—”绿云惊叫道,二小姐不是说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这个办法么。
慕容尹玲茫然地看着她,“我们还有选择吗?”
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开,闻着倒像是檀香与药味混杂在一起,慕容尹玲痛苦地攥紧桌角,这果然是个好东西!
“开门!开门!”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慕容尹玲戴上帷帽,推开门,慕容诗冉忙捂住口鼻,“娘,这是—”
季氏看着慕容尹玲的打扮,心下惊疑不定,怕是有诈吧?!
“你打扮成这样是何道理?真是不成体统!”季氏捂着口鼻,试图用手挥散那股难闻的味道。
慕容尹玲剧烈咳嗽了几声,结结巴巴道:“只是感染了风寒罢了,多谢夫人关心。”
怎么会这么巧,她刚好想查探秦婉的病情,慕容尹玲就感染了风寒,而且还打扮得这么奇怪,倒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听说秦姨娘病了,我特地过来看看。怎么?四小姐莫不是不欢迎我?”
慕容尹玲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怎么会呢,只是怕屋里气味难闻熏着夫人罢了。既然夫人有此心意,我自是感激不尽。”
她如此落落大方,倒让季氏有些犹豫不决。
慕容尹玲紧张地手心冒汗,季氏肯定生疑了,她这回能守住姨娘吗?
季氏一进屋便感觉浑身难受,绿云和令梧也不见踪影,拔高声音问道:“怎么没有一个丫头伺候着?!看来秦姨娘的病果然是下人的疏忽。四小姐,依我看不如我拨两个伶俐点的丫鬟过来伺候着更为妥帖。”
这是明晃晃的往落雨轩塞人了,慕容尹玲面上不动声色,不卑不亢回道:“夫人多虑了,依云绿云伺候的极为妥帖。”
慕容尹玲故意加重了妥帖二字,季氏脸上滑过一抹尴尬,讪讪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季氏正想掀开帘子,一阵风袭来,吹起了帷帽,慕容尹玲那张布满红斑的脸便暴露在季氏和慕容诗冉眼中。
“啊—”慕容诗冉吓得一声惊呼,季氏也忙捂住口鼻。
“这……这是怎么回事?”季氏指着慕容尹玲恐怖的脸,不敢相信。
慕容尹玲连忙拉住帷帽,慌慌张张转过身去,“没什么,只是感染了风寒罢了。夫人若要看望姨娘便赶快进来吧。”
季氏自是不敢冒险,但她心底尚还存在顾虑,给侍画使了个眼色,侍画收到讯息直接退下去了。
慕容尹玲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相信?
“小姐,不好了,姨娘又开始呕吐了。”绿云慌慌张张从里间出来,看到季氏她们又连忙住了嘴。
季氏心里越来越慌,厉声喝道:“秦姨娘病情到底如何了?如此遮遮掩掩是要作何打算?”
慕容尹玲拉着绿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息怒,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个刚过晌午,姨娘便说身子有些不爽利,姨娘向来身子弱,我们便没放在心上。没成想……没成想……”
慕容尹玲抽抽搭搭地揩拭着眼泪,季氏也没了耐心,恶狠狠的目光转向绿云,“你来说!没成想怎么了?!”
绿云害怕地看了看季氏的方向,又往慕容尹玲这边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季氏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说!”
突然加大的音量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眼看效果差不多了,绿云才开始回禀季氏。
“没成想我们姨娘一个劲呕吐,全身开始出现红色斑点,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我们便去找二小姐,二小姐说有可能感染时疫了。”
季氏身子差点没站稳,时疫可是会传染的啊!不过,秦婉一个深宅妇人,好端端怎么会患上时疫呢?
莫非木郎给的不是冰蝉?而是可以令人染上时疫的物件?
“夫人,大夫来了。”侍画附在季氏耳边说道。
季氏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时疫还是让大夫看了再说吧,二小姐妄图危言耸听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尹玲眼眉低垂,乖巧答道:“一切听从夫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