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忙着娶妻,自然不能来看我。”成德帝姬说道。
虽然她觉得秦麟是不怀好意,但她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秦麟又笑道,“等祭拜完父皇,阿麟一定带着王妃亲自登门向皇姐赔罪。”
成德帝姬定定的看了他几眼,随后微微侧着身,避开秦麟的注视,“不用了,两个府邸相隔远,王妃身子娇弱,来总是要费精神,再说我府中也有要事没法子招待。”
这已经是极为明显的拒绝了,甚至这拒绝显得十分的不给情面。
叫一旁的驸马和成德帝姬的一双儿女都十分诧异,在他们印象里,成德帝姬虽然面上总是维持着严肃的神情,但实则面面俱到,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说出,从未有这般像是故意要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
秦麟笑意微微僵了僵,看着已经扭过头不理睬他的成德帝姬,他眼眸黯了黯,随后很快又换上一副轻快的神情。
跟在成德帝姬的身后,他先是重重的叹息了几声,随后状似不经意道,“往年这时候都会看到安福皇姐的,可惜……不说了……”
成德帝姬停顿了下,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一个罪妇也值得阿麟惦记,难不成阿麟是觉得陛下处事不公,误判了吗?”
“自然不是。”秦麟忙道,“只是我觉得再怎么说,安福皇姐也是父皇的女儿,若是父皇泉下有知,大约会觉得伤心。”
好在众人此时只顾着往前走,一整天的疲累已经使得他们无力管其他的事情。
饶是知道没有人看向他们,秦麟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瞧见他额前细细密密的汗珠,成德帝姬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鄙夷。
想把她当刀子使,那也得看拿刀子的人是谁。
她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就不可能在盛京的成德帝姬府里好好的待着。
秦麟还要说话,成德帝姬身边的一个嬷嬷走到两人身边将两人隔开,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王爷,帝姬和驸马还有一些要紧事要说,王爷可否先离开,之后再过来。”
听到这话,秦麟只能不甘不愿的离开。
来回半个时辰不到,除了多了一肚子的气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外人都说成德帝姬与安福帝姬像是同母所出的亲姐妹,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王爷,成德帝姬怎么说?”素妗见人面色极差,心中不由得一咯噔。
秦麟不耐烦道,“装糊涂罢了,不过没关系,就是没有她的帮助,我也不会输。”
素妗心里不住嘀咕,这哪能一样,成德长帝姬在众朝臣心中分量极重,加之先帝去世,指不定给成德长帝姬留下多少好东西。
这留下的东西里面,不论是钱或者是权,他们都是极缺的。
没有这两样,谁愿意追随他们。
秦麟也心烦的很,他这些年来接触的几个臣子,虽然有对他示好的意思,可示好的那些没多少是重臣,对他也没什么帮助。
他总不可能靠着那些歪瓜裂枣去攻破城门,助他坐到龙椅上去。
他们花了一日的时间到达云山,又在各自准备好的殿中沐浴熏香,身着素衣用素食,之后一天才是先帝的忌日。
在天秦帝领着天秦皇室诸位祭拜先帝时,崔绍领着的大军已经得胜回了盛京。
一来一回短短数日,顾桾琰因为皮肤晒黑了不少,衬的一双眼睛愈发的精神明亮。
崔绍则在大将军府的门外蹲着,手上还拿着一把瓜子,地上的瓜子皮堆成了小山一样。
“都是一个母亲生的,你说顾娘娘这么温柔,顾桾琰怎么就跟个小疯子一样呢?”
微生巳白了他一眼,缓缓的往旁边站了站。
虽然没人会有胆子看向这里,但这不代表他就愿意和这么丢人的崔绍站在一块。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崔绍“呸”了一声,将剩下的瓜子全都揣到兜里,这才站了起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疯,两军开战我刚说开始,他就乌拉乌拉的喊着,两只手各拿着一把近四尺的大刀朝着敌军驱马过去。”
微生巳眉眼微抽,瞟了一眼崔绍衣服上的口袋,然后用力甩了下扇子。
谁能猜到大名鼎鼎的崔将军,衣服的兜里常年累月的都会放些瓜子点心呢,这也挺离奇的,崔家人都是一个塞一个的板正守规矩,只出了崔绍这一个,除了名字和相貌,其他特征和崔家人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