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贝尔格警官丝毫不敢松懈，受害者不断出现，案件始终没有突破，让他焦虑得难以入眠。为了能更加全面地保护杜尔塞多夫，蒙贝尔格警官甚至出动了直升机巡逻。飞行巡逻队在市区范围内低空飞行，从厂区到住宅区轮番地巡视，在深夜甚至用上了探照灯，将每一条街道都仔细地巡逻一遍，沉闷的夜晚与明黄色的探照灯轮番交替，整个市区像回到了战争时期一般紧张可怕。

这个直升机巡逻的办法其实行之有效，但市民们却觉得难以接受。在战争时期，杜塞尔多夫曾经受过两次空袭，分别是1914年和1918年。当时的空袭是何等的惨状，至今在人们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忘怀。警署的飞机每天忽高忽低地盘旋在头顶，像空袭前的

敌军行动，让所有杜塞尔多夫人感到神经紧张。一时间，意见信、投诉信瞬间堆满了蒙贝尔格警官的办公桌，人们纷纷要求停止飞机的巡逻侦查。

蒙贝尔格警官没有办法，只能苦笑着放弃了直升机的巡逻计划，他的办公室里灯火彻夜通明，但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飞机巡逻期间那个凶手并没有出现，这显然说明巡逻是有效果的，遏制了凶手的作案。但是我们不得不为我们的市民考虑一下，如果继续使用飞机巡逻的方式，他们的战争创伤永远都愈合不了。”

“没错，您说得很对。但是这些市民们实在太愚蠢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来保护他们，他们却只知道抱怨，真的是太气人了

！除了抱怨警方，他们还能干些什么？”达福警官气得直拍桌子。

“别生气了，也别这么说。你自己也是杜塞尔多夫市的一员，人们心里的恐惧感有多强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总得有个地方来宣泄一下自己的恐惧和不满。换个位置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是市民，我们确实不知道警察究竟有没有在努力，有多努力，我们也肯定会站在一旁使劲地骂警察没能耐。这不过是些人之常情，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不过，最近有人在传言，说这个变态杀人狂其实是警察内部的人，是一名警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地说出如此的谣言，仅仅因为警察没有抓住凶手，就认为凶手是一个警察，真是太荒谬了！”

“这个谣言我也听说了，现在整个

杜塞尔多夫都在说这个事，不过这个真的不必在意，我们问心无愧就好。至于凶手为什么没有被抓到，很显然，他的作案手段高明，而且目的随机，连杀害的对象都不固定。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一个恶魔，他变态的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因此我们还没有抓到他……”

达福警官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除了市民的误解，警方现在还面临一个巨大的困难，那就是每天几十几百封的建议书。市民们往往借着好心寄来许多自己的猜测与想法，但是人们的想法有的时候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有不少就是为了恶作剧来的。蒙贝尔格警官总是被这些五花八门的建议信搞得十分头痛，那些看过几本侦探小说就自命不凡的市民写信来狠狠地谩

骂警方，他们只看到警察至今没有抓住凶手，就提起笔来将心中的不满诉诸笔端。警方不得不每天查看这海量的书信，不少脑子发热的市民甚至写信来自首，吐露自己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

虽然这些书信让蒙贝尔格警官十分苦恼，但这些书信也是他获取线索的途径之一。绝大部分的书信都是毫无意义的，但不排除有的书信中有着重要线索。于是他派出专人每天检查所有的书信，总数超过了2000多封。但凡是书信中较为靠谱的线索，他都会派人前去调查，生怕错过了一丝破案的希望。

5月过去，转眼6月也过去了。7月炽热的阳光在杜塞尔多夫上空发光发热。

恐慌中的市民强烈要求当局进行一种极为迷信的手段来寻找真凶-灵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