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卢吊死的姿态与前面两位死者相同,墙上的铁钩承重力很强,因为它支撑着的铁棍是用来挂窗帘的。卡米卢吊死自己的粗麻绳是捆绑窗帘用的,麻绳一边绑在铁钩上,一边围在他的颈部。尸体呈现出比较明显的窒息而死的特征:面部发青,颜色较深,浮肿变形;眼睛尽管睁得很大,但是很空洞,死时他的脸朝着与大床相对的那面墙。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惊悚,像鬼屋里突然出现的僵尸。谁见到这样一副表情,都会怀疑他的确是遭到了某种不能言说的力量的推动,受到很深的威胁和惊吓,导致绝望,才会毫不犹豫地自杀。
警方仍然坚信这是一次自杀案件无疑,并且他们认为卡米卢拥有非常坚定的自杀的决心,因为他的双腿向后折着,用毛巾固定着靠在一起的脚踝和大腿。很显然,他在自杀时意识到,如果不这样做,根本不可能在距离地面比较近的铁钩上吊死自己
。他是经过缜密的计算后才使用了这样的方法,如果不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死亡,怎么会这样精细地策划呢?
虽然卡米卢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来摆脱贫穷,只可惜他的梦想并没有实现。
这一次,由于死去的是警察局的人,所以更加重了人们对阿姆斯特丹旅店系列案件的关注度。善于跟风的媒体立刻开始制造话题,当地的报纸都用比较大的篇幅讲述了这些案件,并将三楼的14号房间定义为“凶宅”,将阿姆斯特丹旅店定义为“恶灵旅店”。三起案件都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或者证据,死者没有被强迫的迹象,也没有他人作案留下的痕迹,根本什么都没有。所以人们相信,这个神秘的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可接近的恶灵,它喜欢潜入人的大脑,导致对方精神错乱,让他们相信只有自杀才能求得解脱。有几家媒体还特别拿出赏金,在全国范围内寻找能揭开阿姆斯特丹旅
店三楼14号房间秘密的人,找到案件发生的真正原因。也因此,整个法国甚至欧洲的其他地方,也都有人谈论此事件。巴黎人更是乐于探讨发生在“家门口”的奇怪事件,几乎巴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关注这间“凶宅”。
阿姆斯特丹旅店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对塞利斯汀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这样的“广告”越是传播,就越没有人敢来这里住。塞利斯汀很着急,也很伤心,她实在不知道旅店究竟应当如何经营下去。
此时,她想到了那些喜好研究灵魂的通灵师、魔法师之类的人,那时候也正在流行这些学说。塞利斯汀接连邀请了几位女巫、灵异爱好者,试图通过通灵的方式来揭开秘密。但所有到这里来的人,最终都宣称自己无法见到房间里的幽灵。
塞利斯汀毫无办法,但幸运的是,媒体的报道逐渐转向了其他方向,人们也不再纠缠这件事,
热度渐渐褪去。塞利斯汀相信,很快,这里的故事就会被遗忘。
不过,还有一个人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事,并且想要对此研究一番。他就是来自某家医学院的里卡多·加里波基,还是个学生。
加里波基来自穷苦的农村,一个人独自到大城市打拼,为拿到医生资格证而勤奋努力着。他性格比较内向,在当地交不到什么朋友。所以,当他得知阿姆斯特丹旅店的事件,萌生了想要以此来赚点外快的想法。
没有生意可做的老板娘塞利斯汀整日郁郁寡欢,守着空荡荡的旅店,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易怒又焦虑。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精力充沛、元气满满、整日勤快地忙里忙外的女主人了。
所以,当加里波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加里波基有点儿紧张,但还是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塞利斯汀能雇用他来调查三楼1
4号房间的秘密,当然,他的价格是很低的。起初,塞利斯汀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表示没有人能够拯救这家店了。
可加里波基并不退却,他反复强调自己的医学背景对此有帮助,言语中恰到好处地显示出一种必胜的自信。
看着他如此态度,塞利斯汀内心深处的希望之火再次被点燃,她答应了加里波基的请求。同时她表示,自己要去管辖楼门街的警署,向莫巴警官报告并请他同意此事。
“对于你的勇气,我表示非常感谢,真的。你是个英雄。”塞利斯汀解释道,“自从那位警局的卡米卢警官出事之后,警方就将三楼的14号房间查封了,房门钥匙在警察手中。如果没有他们的许可,其他人是不能进入房间的。因此我要先去警局报告这个消息,争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