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吐为快吧。殿下与他们说的话,臣确实听见了几句。”
“看看,看看!承认了吧?”王斌道。
“武死战,文死谏,”既然已经瞒不住,李默索性豁出去了。“臣今日就在此直谏一回吧。臣是大王的右长史,必须对大王负责,但臣也是朝廷的命官,更要对朝廷尽忠。臣恳请殿下,切莫糊涂,造反是一条不归路啊!”
朱高煦大怒:“造反?谁要造反?你知不知道,这天下本就应该是孤的!”
李默直言:“大位受命于天,无人可以觊觎。身为尊贵的藩王,畏威怀德方是正道。殿下切莫被奸人所惑,生非分之想啊!”
王斌怒了,一把抓住李默的脖领子。“好你个腐儒,竟敢在此胡沁!谁是奸人?殿下,此人留不得!”
李默道:“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要杀要剐,悉随殿下尊便!”
朱高煦犹豫了片刻,终于按捺住怒火,道:“算了算了,李先生有什么说什么,倒不藏着掖着。孤既然要干大事,就要有容人之心。”
王斌道:“他与咱们不是一条心!”
朱高煦摆摆手。“先找个地方,让他好好想想,收收心吧。”
“殿下!”王斌不愿轻易放过。
朱高煦吩咐朱恒:“就把他交给你吧,给孤看好了他。”
“喏!”朱恒朝盛坚使了个眼色。
盛坚从王斌手中接过李默。“走吧,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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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继续对田铎讲道:“汉王让朱恒给我找个地方,朱恒找的居然是这个鬼地方。够狠!”
“没想到先生竟是个性情中人,”田铎道。“如此大义凛然,佩服,佩服!先生方才说要我帮您做件事,请问先生,俺田铎能帮您做什么事呢?”
“大事。”
“先生但讲无妨。”
“一旦他们挑中你出去干活,我请求你,务必想办法提醒李浚大人。”
“这个难度太大了。俺见不到他。”
“我只是让你设法给他传封书信。”
“书信?这里没笔也没纸,你如何写信?”田铎不解。
李默从内衣上撕下一条白布,咬破手指,在白布上用指血写下三个字:王反,逃!
“啥意思?”田铎问。
“就是提醒他,汉王要他协助造反,不从则杀!他必须赶紧逃走,跑回去给朝廷报信!”
田铎沉吟了片刻。“行,只要俺田铎能走出这间牢房,一定千方百计,把您的血书送到该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