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听到了外面有砍东西的声音。
她掀起门帘,轻声问马夫:“可有事发生?”
马夫摇头,“左右是一些上山砍柴的人,这双峰山与世隔绝,少有人来往,大多是靠自力更生。”
莫羡点头表示明白,“是不是说已经快到村子里了?”
“是的,贵人再稍作休息便可以下车了。”
莫羡忽然觉得马夫做这行也累得很,这么长时间,就停下休息过三次。
她顿了顿,道了句:“辛苦了。”便钻回马车里待着。
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公鸡响亮地打鸣。
马车停了,莫羡睡眼惺忪,戚怀昭倒是满目的清明,在车上他也能睡得酣甜,她实在佩服。
两人下车,给了一半的订金给马夫,他还得在这里等到他们调查完了,才能回去。
莫羡是为了预防万一,这里人烟缥缈,别说马车,就算是牛车驴车说不定也见不到一辆。
才下车,就发现下起了朦胧小雨。
面前坐落着几间破旧的屋子,先前莫羡就让人查过,这里果然如打听来的消息一般,是个偏远
山区。异常落后,村子里只有不到十户人家,多数以猎户为生。
所谓的靠山吃山,从这里到外面的镇子上,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
村口拴着一头黄毛狗,见到戚怀昭跟莫羡两个生人,不断地大声吠起来。
第一户人家似是被吵醒了,一脸不耐地走来,见是两人,眼里的不耐散去,换上了满满的警惕。
莫羡听闻这里的人十分排外,看这中年男人的模样,果然如此。
她还没开口,身侧的高大男人便一把搂住了她的肩头,他的大手有点冷,冻得莫羡身子抖了一下。
“在下与娘子进山给小儿寻药,不小心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落,可否叨扰片刻?”
娘子?莫羡一脸黑人问号。
她来这里是为了捉鬼,还是尽跟人结婚?
不过听完戚怀昭的话,那人眼里的戒备少了许多,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的衣着,才松口道:“跟我进来罢。”
中年男人叫阿光,这个村子跟着双峰山名字,也叫双峰村,他自幼在这长大。房子是瓦片房,倒也算坚固。
“屋里简陋,别嫌弃,先喝口茶。”
阿光原本有个媳妇,但生产的时候死了,他自此就一个人住,平时就靠打猎为生。
戚怀昭伸手接过,一杯却先递给了莫羡。
她瞬间明白,做戏得做到底,便弯了眼睛道谢。
三人在聊着天,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唢呐声,莫羡心头一凛,这是有人死了?!
“有人办丧事?”莫羡问着便要冲出去,戚怀昭微凉的大掌按住她。
阿光像是见怪不怪,“嗯,前几天村尾的老人寿寝正宗,也算得上喜丧。”
听见是老人,莫羡的心头更是跳得厉害,她要出去看!遂挣脱了戚怀昭的手掌,冲出了门
外。
一行穿着白色丧服的人零零落落地走着,前后各四个,漆黑的棺木被四个人抬在中间。纸钱洒了一路,被绵绵细雨打湿,没入泥土,有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和颜色。
丧事总让人心里不舒服,莫羡眉头紧皱。
“这是老人的家人?”莫羡回身,问跟出来的阿光。
“是啊,不然谁会给她扶棺柩。”
得到阿光的肯定,莫羡的心才落回实处。
不是苏画的丫鬟。
听说那丫鬟隐居之后,都是独自生活,哪来的家人?
她还以为折腾了那么久,到这里却功亏一篑。
似乎见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阿光的目光又变得猜疑起来。
“戚娘子怎么对此事这么在意?”
她假装是戚怀昭的娘子,冠的是夫姓。
莫羡干笑两声,“以前祖母去世的时候,我没能在身旁尽孝,故以碰上这些事,便较为敏感了些。”
阿光也没说信与不信,两人暂时在这里落脚。
中午用过餐,戚怀昭跟莫羡一直待在屋里,阿光出门不知做什么去了。
这场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有些不知从何下手。”莫羡惆怅。
戚怀昭看了她一眼:“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她在此这么多年,肯定有人保护着她的行踪。”
“是啊,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