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昭合上双眼，良久之后才重新睁开，黑眸里又恢复到平时的冷静清明，淡漠疏离。

方才是他失态了。

他已经许久不曾因为这等事而情绪失控，想起那张秀眉小巧的脸，戚怀昭皱了皱眉头。

她身上带着的玫瑰花香还粘在自己身上。

无碍，他不过是不喜欢那种被背叛的感觉。

似乎这样说过，便是事实。

黑暗中有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巷子中，恭敬行礼，“主人。”

戚怀昭嗯了一声，把刚才的恼怒全然抛诸脑后。

“属下无能，上次追查的事情，只查到一个替罪羊，整个线索便断了。”

“死了？”戚怀昭眸里的漠然比清冷的夜色更凉。

“是的。是属下无能，任凭主人处置。”黑影心中忐忑，主人向来不留无用之人。

戚怀昭却负手伫立，仰头看着皎皎明月，“罢了，看来这次的来者不简单。”

而且现在那个人出现了，以他目前的状态，或许还伤不了他，他也不想重蹈覆辙。

“继续查。”

黑影蓦然松了一口气，“是，属下领命！”

他临走前，又顿了顿，“主人，是属下的错觉吗？总觉得嗅到了一股讨厌的味道。”

“不是错觉，是他。”

云雾

重新遮掩月亮，大片的土地重归黑暗。

——

那日重遇戚怀昭之后，沈君霖便没在跟莫羡说过话，不过她也不在意，他不缠着她，她的行动还更方便一点呢。

沈明智从来不会短缺莫羡的钱财衣食，她便拿了这些金子银两让机灵的侍卫出去打探消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连打探了好些天，终于有了关于苏画的消息。

这个人名肯定是至关重要的，否则方娘那一魄不至于这么执着。

日上梢头，沈君霖似乎回到了之前花天酒地的生活，一大早就没了人影。

莫羡穿着团花白衣浅红色裙，周边滚着金边，简单却不失贵气，她喝了一口茶，把跪在地上的人叫了起来。

“别跪着，站着回话。”不管在这里生活多久，莫羡还是不习惯要别人跪着跟她说话，这样不会夭寿吗？

侍卫一愣，身子倒也不敢乱动。

“本夫人的话也不听了吗？”

“领命！”侍卫噌地站了起来。

“说吧，查到了什么？”

“较为出名的苏画乃苏州人士，然时日太久远，旁的不是很清楚。”侍卫挑了重要的来讲，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光是这么查肯定查不出什么的。

苏州，岂不是他们身处的位置？这里对得上。

莫羡颔首，示意侍卫继续说。

“听闻当年苏画死得蹊跷，也有人说她未死，只是离奇失踪。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人说，她当年有个十岁的小丫鬟还存活在世。或许她会知道一些事。”

“这丫鬟现在在何处？”

“双峰山。再精细的属下需要再去查。”

莫羡摇头：“不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好。”

如果那小丫鬟真的在双峰山，光是凭这些拿钱做事的侍卫是查不出什么的。

既然她选择了隐世，这

内情肯定大到一定程度。

莫羡要亲自去查。

再说，那破系统肯定是要她亲力亲为的，说什么捉妖师成长记，光是想想她就想打人！

不过转念一想，只是她一个去，万一像上次那样碰到解决不了的鬼怪，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想起正好出现在这里的戚怀昭，也不管他跟沈君霖之间有什么牵扯，反正抱着一根大腿，总是安心一点。

系统：“没出息。”

莫羡：“关你毛事，捉妖快行又没说不能开外挂。”在她看来，戚怀昭就是一个行走的外挂，带着在身边，妥妥的安全感。

她让人去寻他，约在一处茶楼见面。

洪城不大，要找他却也不是易事，侍卫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寻到他。

为了让他知道真的是自己找他，莫羡还捏了个朱砂豆给他写了黄符。

——

临窗坐着一个面皮清隽的男人，他目光淡淡的，看周围的人车马来回。

有路过的小姑娘抬头看他，虽然羞怯但舍不得移开眸子，只痴痴地看着。

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