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于是几乎是下意识的,苏含烟感慨起来。好似前世的死,和今生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一样的莫名其妙,一样的不知所以。她有恨的人,也有爱的人,可是如今亲者痛仇者快,苏含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还好,值得安慰的是苏含烟并没有把镯子戴在身上,因此或许陆议能依靠那镯子寻找到什么,最终能平安活下来。
想到这里,苏含烟居然觉得心中好似有了一些安慰了。
果然,苏含烟想到,人在被完全逼入绝境后,会反过来开始安慰自己,去想一想从前的美好,以此来近乎欺骗式的安慰自己。
她忽然又想到了宁蕴和,不知道宁蕴和的病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慌张。
他回去了没有?
苏含烟越想便越觉得放心不下,是,她怎么会甘心?好不容易重新来过,苏含烟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再多的不甘心,最后却又化作的一场灰。
好似一场盛大的烟火,无论烟火如何美丽,最终却也避免不了化成灰烬的命运。人本就是如此,逃不掉。
也许……苏含烟胡思乱想着,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一说。也许他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写好的。无论苏含烟再如何不甘心,再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到头来却也还是一切都是一场空。
苏含烟一直这么想着,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直到……直到她站在了祭坛上。
四下站着许多的黑衣人,他们此刻一改往日僵硬呆滞的神态,虔诚无比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地在说些什么。苏含烟听不清去,却觉得那声音嗡嗡嗡地让苏含烟觉得很是烦扰。
她几乎有些忘记自己如何穿着打扮了,只觉得此刻一切在她看来都显得毫无意义。苏含烟抿了抿嘴唇,随后把目光落在了远处。
青鹰也在,他依旧是穿着一身青衣,俯身低声说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苏含烟被人带着走过青鹰的面前之时,苏含烟看到青鹰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含烟意味深长地朝着青鹰的身边看去,那穿着黑衣的女子好似是红拂。红拂紧闭着眼睛,却是在流泪。
苏含烟默然经过他们,随后缓缓走上了露台。那台子上站着许多个穿着打扮颇为诡异花哨的女子,她们嘴里皆是念念有词,随后将苏含烟围在中间,嘴里反复嘀咕着什么。
她顿时觉得颇为头疼,但是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觉得不适。
苏含烟低垂眼帘去看了看台下的众人,随后她微微皱眉,一瞬间忽然觉得台下好似有什么人一闪而过。
是陆议?
苏含烟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再去看了看。但是此刻却没有了陆议的身影,一瞬间苏含烟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自从上次被柳菁菁使了什么法子,出现了那些幻象之后,苏含烟便变得尤其敏感多疑。她此刻几乎是下意识地怀疑起来。
但是陆议的影子只是一闪而过,于是苏含烟也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多疑了。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
苏含烟不知道,但是她却觉得自己或许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了。
愈发这么肯定过之后,苏含烟便不再注意台下的动作。约摸着过了数个时辰,苏含烟几乎要站立不稳了,却忽然有人把她带走了。
此时已经是日暮西陲时分,苏含烟望了一眼远处正要沉沉坠入地平线的夕阳,不觉叹了口气。
夕阳纵然是无限好,却也还是已近黄昏。
一切都被夕阳照的红彤彤的,今日的夕阳好似好比寻常的夕阳更耀眼,更红。
苏含烟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了上去。苏含烟回头看了一眼,却发觉那夕阳纵然红彤彤的一片,此刻却也是不得不收敛起光芒,转身没入了地平线。
眼前骤然变得漆黑一片,天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这屋子跟先前苏含烟见到柳菁菁的屋子倒是不同,四下点着幽幽地烛火。苏含烟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发现了一个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大池子。
这池子实在是太过于大,几乎让苏含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
池子里的水也倒映着岸边的烛光,看着波光粼粼,很是漂亮。但是那池子同样看起来深不见底,很是恐怖。
苏含烟联想到了柳菁菁的话,她皱了皱眉。
随后有个人幽幽出声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