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烟并不知道枇杷膏是从梁贵妃处弄来的,因而此时听见梁贵妃说起这个,便惊讶无比地看了一眼宁蕴和。
“小事罢了,不值一提。”宁蕴和朝苏含烟笑了笑道。
苏含烟也点点头,低垂眼帘想了片刻,轻声道:“王爷有心了。”
梁贵妃虽然晋升了贵妃,但是所居住的宫苑仍旧是原来的,并没有搬迁。那地方靠近上林苑,夏天里看倒是觉得凉快,冬天却会极其冷。
因着宫苑后没有遮挡的缘故,北方呼呼的往宫苑里面灌。四下寒冷,院子里的屋檐上仍旧积攒了一点雪花。
梁贵妃道:“院子后面原来栽了许多梅花,如今也到了要盛开的季节了。”
果然,一走近院子里,就能闻到一阵幽幽地香气从远处若有若无的飘来。苏含烟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虽然冷,但是嗅着梅花冷冽的香甜味道,却觉得颇神清气爽。
“母亲这里,真是极其别致。”
梁贵妃留了两人用了午膳,本是亲人,因此也没有诸多顾忌。梁贵妃脾气温柔,做事得体,自己手艺也不错。她与苏含烟说起自己的家世,又说起幼年宁蕴和种种,一时之间三人在正殿内谈笑风生。
梁贵妃本是江南女子,后来因故得以入宫。但是她身份地位,因此在宫中只求小心稳重为上。宫中宠爱由盛转衰,宛如花开花落,其中不乏美丽的女子。但是梁贵妃这么多年能屹立不倒,而且从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一路成为皇贵妃,更是足见其本事。
临走前,梁贵妃又拿些好些东西给苏含烟带着。除了枇杷膏,还有一些梅子蜜饯,各式点心。银屏和容月手里拿着几乎是塞不下了,梁贵妃仍嫌不够。
“下回再来拿了也不迟,母亲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苏含烟笑着推辞,“况且,好东西正是要珍贵才显得好吃。若是时时刻刻都能吃到,那岂非失去了其珍贵的意义?”
梁贵妃这才放过他们。临了,又说了会话,直到天色昏黄,宫门即将落锁,苏含烟和宁蕴和方才起身告辞。
一日下来,苏含烟已然是有些累了。回去的路上她本想跟宁蕴和再继续说起早上的事,但是想着想着,却是靠着马车车壁不知不觉睡着了。
宁蕴和见状,便拿着披风盖在她身上,扶着苏含烟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他望着苏含烟轻声道:“含烟困了?”
苏含烟已模模糊糊地要睡着了,含糊地“嗯”了一声。
马车停下之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银屏掀开车帘,想叫苏含烟,却被宁蕴和示意不要出声。
“小姐睡着了?”
宁蕴和点点头,轻声道:“她累了,不要吵醒了。”
银屏还要再问,宁蕴和已,转身把苏含烟打横抱起,以身上的披风搭在她身上裹紧了。
苏含烟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便发觉自己躺在了卧房当中。因着新婚还没过去,房间里的一切仍旧都是罩着一层红色。她起身叫了声“银屏”,却发觉并没有人搭理她。
四下黑漆漆的,苏含烟愈发觉得古怪。她摸索着,正要起身穿鞋,便忽然发现窗户上映出了一道黑影。
苏含烟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她不觉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又轻悄悄地躺下,闭上了眼睛故作无事。
那黑影在窗前观察了片刻,好似是觉得苏含烟仍在熟睡,便悄悄地推开了门。苏含烟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吱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摸索着,在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那人影好似鬼魅一般,蹑手蹑脚地便游走到了苏含烟的床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床帘,苏含烟身子僵硬无比,攥着簪子的手心腻出了一层地冷汗。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僵持着,随后那人有了动作,他一手掀开了帘子,还未动作,苏含烟便一面用力刺过去,一面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吃痛,随后发出了一声声音。他手里的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见状便立刻捂着手,转身极其利索的跳出了窗外。
苏含烟惊魂未定,却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她昏昏沉沉地醒来之时,已经天色大亮。苏含烟仍旧是惊魂未定,她急忙爬起来,叫道:“银屏!银屏!”
外面有人好似在轻声交谈着。好似是听到了苏含烟着急的呼唤,银屏便推门进来,道:“小姐醒了?”她见苏含烟浑身是汗,便奇怪起来:“小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这是怎么了?”
银屏进来时带进来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