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寒芒。
严嬷嬷丝毫不觉,笑得愈发灿烂,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哎呦,若是奴婢记得不错,这可是孝安太后赐给娴安郡君的,和皇上您的那柄青龙金镶玉如意是一对呢。”
只可惜孝安太后去得早,只来得及为安小姐求了个三品郡君的名号,没来得及赐婚。不然,现在还轮得到许家觊觎皇上的皇后之位?严嬷嬷在心中暗道。
何长喜却看清了永宣帝一闪而过的冷冽,心头一颤:朝堂上世家、新贵党派倾轧,皇上早已厌烦旁人的暗示威胁,尤其是一些倚老卖老的老臣。
娴安郡君此举是搬出了孝安太后未说出的遗命,对皇上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暗示威胁?
恐怕娴安郡君本意想让皇上记起儿时相处的记忆,但此时只会惹得皇上厌烦罢了。
永宣帝面上仍是带笑,甚至回了严嬷嬷一句:“不错,朕也记得这件事呢。”
但心中自有自己的考量:他想要的,不是皇后,而是妻子。
永宣帝这样想着,垂下眼帘,伸手打开了蒋乔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