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何况,她觉得不能给小七带去麻烦。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家底,也不好过问人家的家世,却也清楚地知道,不能让男方那边的家长误以为这是小七敛财的方式,毕竟这孤儿院与小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七倒是觉得,收下这三千万也没什么,让一个富足有余的人,捐点钱,行善事,积善德,有何不可。只是,孤儿院历来的训诫不能破,不偷不抢不坑不骗不依赖。
当初母亲就是因为这训诫与院长妈妈做了朋友,又因为院长妈妈的为人,才在临终前将自己托付,只是同时也告诫自己,与任何人都不得提及与林家的关系,这是保护自己,也是不给别人惹麻烦。
可到底,林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吃完饭,告别袁妈妈与孩子们,小七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白墙青瓦的小洋楼三五成群地伫立在树丛间,田野间枯黄的草丛里,有新绿的草芽等不到来年春天,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尖尖角。不知谁家的牛羊,正悠然自得地吃草。
城市冰冷的钢筋水泥在这片郊区的边缘铸墙为阵,只等时日,便全盘侵占,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城市虽繁华,可到底缺了些人情味。
“如果让你来开发这片区域,你会把它建成什么样子?”虽然有点不想理这个可恶的男人,可是收回视线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你希望它是什么样子?”靳如风反问道,一掳手就将她抱坐上膝,她的整个身子便被他困在怀里。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话,这个世界早和平了。
“你可以说说你的愿望,也许我能替你实现。”
“说到底,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路人,这里需要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你应该去问问住在这里的居民。但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希望孤儿院可以在这里长存,有维持基本生计的菜棚鱼池,猪圈鸡窝,可以看到孩子们欢笑的脸,而不是因为开发又要被迫搬迁到别处,袁妈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他卷起她的一缕长发,轻轻地扫在她的脸颊与脖颈间,“如果你讨好爷的话,爷考虑让孤儿院归于静园的保护之下,从此以后谁也甭想动。”
小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感觉肌肤上像是有蚂蚁爬过的麻痒,现在她是真的有点怕这个男人过度靠近,有种鸡皮疙瘩的感觉自皮肤上颤栗,“做善事还提条件,那就不叫善事,只能叫功利。”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讨好爷了?”他的话里隐隐升起危险的气息。
小七好想一脚将他踢下车,顺便再送一句,去你大爷的。可惜,车子是他的,她做不了这个主,再者,她也没这个胆量,只能委委屈屈地说,“我什么时候敢不讨好你了,靳大爷。”
这辈子,她大概注定了要折在这个男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