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想那样,母亲告诫我不要去报仇,不要去讨所谓的公道,我谨遵着她的遗愿,对林家不靠近不招惹,独自过自己的生活,可他们却要打破我的平静,步步紧逼,总是提醒我那段不堪的过去,我又不是包子,凭什么被他们这样欺负。”小七说这话的时候,指甲是扣进了掌心肉里的。
靳如风怎会看不出她的咬牙切齿,他将她的手指掰直放在自己掌心里,慢慢地摩挲直到放松了自己,“这些欺辱,我会帮你一并讨回来,别把它们当成压力,影响了你每日正常的生活。才二十岁的女孩子,就把自己的心弄得千疮百孔的,会老得快的,到时候才三十岁就白发苍苍驼了背掉光了牙齿模糊了视力耳朵听不见,还得驻根拐杖,吃饭的时候嘴巴成了大风门,塞进去的少,掉出来的多,得多难看呀。”
他说得煞有介事,甚至配上了相关的肢体动作,惹得小七扑嘴角抽搐,抢了他一拳,“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这个年纪,换成别的女孩子,正是最爱臭美的时候,忙着逛街,忙着打扮,忙着谈恋爱,所以你呢,每天负责在我面前貌美如花就可以,别的什么都不用多想,你家男人自会为你处理,我可不想每天晃在眼前的是一张毫无生气的死脸,小东西,你应该学会多微笑。”靳如风捏着她的脸用力地往两边拉,愣是给她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弧度。
“痛啊……”小七叫道,煽下他的手,不满地嘟囔着,“我才不要当一个只会取悦男人的花瓶。”
不过那一句学会微笑,倒是击中她的心,她记得母亲说过,生活之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阻力,都要微笑面对。
靳如风笑道,“花瓶易碎,我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那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小七目标明确,再次强调,“与林氏有生意往来或者是竞争的工作。”
“你一个毕业生,学的还是汉语言文学,文文弱弱的一个专业,实在不适合商场厮杀。”靳如风一语否决。
“当年之所以报这个专业,一是学费没那么贵,可以减轻部分负担,二是可以找个老师的工作,生活简单,还能有带薪寒暑假,利用假期,我还可以去母亲常跟我提起的那些美丽的地方去看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谁又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所以,从林家姐妹第一次挑衅开始,我就在自修经济方面的知识,以防备用,只是没那张证书而已。”
“想不到你还能未雨绸缪,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耐,就跟你手上居然掌握着林清山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一样,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你无意与他们再牵扯上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有放松对他们的防备。”
“我只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寻求暂时自保而已,并不想惹是生非。”
其实小七也很清楚,自己手上那些东西,并不足以令林清山震慑,如果不是现在身后站着靳如风,怕是连人带证据一并就毁了,谁会留着一个定时炸弹呢?因为靳如风的存在,他才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她下手。
所谓亲情,在她与那个禽兽之间,为零为负。
“你确定要与林家正面交锋?”
“不是我想,而是他们不肯放过我。想要连根拔除林家作恶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谁知道这中间他们又会出什么妖蛾子,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迎击。靳先生,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靳先生三个字,虽然从她嘴里叫惯了,可是落在他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她是在拉开两个人之间生疏的距离。
“你再叫一声靳先生试试,我连老师的工作机会都不会给你安排。”
他的口气凶巴巴地,小七微微一愣,随即陪着笑狗腿地抱住他的胳膊摇晃,然后像一只做错了事的猫咪一样在他身上蹭着,“靳哥哥,好哥哥,亲哥哥,情哥哥,好不好嘛?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呜呜……”
许是刚才哭过,这会她还真就挤出了两颗金豆豆,吧嗒地往下掉。
“你啊!”靳如风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一声情哥哥叫得他全身酥软,“起来吧,这里凉,也不怕感冒。”
“那你还没答应我啊!”小七继续掉着金豆豆,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起身往里走。
靳如风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身子却没转,“年后你就去楚风上班,书是死的,人得是活的,到时候我会找人教你,也会亲自带你,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你就边学边玩,当无聊时候的消遣,玩得高兴就好。”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小七破涕为笑,横抹了一把眼泪,连滚带爬站起来,双腿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