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警告的目光,“你们都给我上来。”
诺大的办公室,因为刚才这场风波,让走进来的每个人都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被叫进来的医生替林安静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替她还原了臼位,再一次疼得她惨叫连连,整层大楼都得见她的鬼哭狼嚎。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她便按捺不住,“爸,好端端的你把那贱女人的妈的骨灰弄过来做什么,也不怕招惹晦气。她刚才的嚣张你也看到了,就连你都不放在眼里。”
“你给我闭嘴。”林清山坐在办公椅里,整个身体有些颓败地陷在里面,却无损于他的威严,“你们两姐妹,特别是安静你,以后你给我少惹小七。”
“小七?”林安静叫道,“爸,那小杂种不就是攀上了靳如风这根高枝吗?难不成这样你就怕了她。”
林清山哼道,“这个世界让我惧怕人还没有出生,但是我今天说的话你们给我记着,别再去找她的麻烦,否则……”
警告的话没有说出来,林安静已经白了脸色,她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从小宠爱她和姐姐和父亲,“爸,你不会真的想让那个小野种认祖归宗吧,我不干,她凭什么,爸,小的时候你说过,她就我们姐妹俩的一个玩具,没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
赵子良则是满心的震惊,玩具?那时的小七过的,该是怎样悲惨黑暗的日子,难怪她对林家的憎恨就像与生俱来。
“野种也是你爹生的,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林清山微微颤抖着唇,他似乎在为昔日作出的决定后悔,可是眼睛里那抹算计的光芒却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住,“宋彬,二小姐的手受了伤,把她送医院再去做个详细的检查,该住院就住院,该回家休养就回家休养。”
这话一出,等同于将林安静软禁起来。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林安雅看着妹妹被心不甘情不愿地带出去,微微皱起了病态的眉,“爸,如果你是为了我,大可不必,我不想妈不高兴,我可以继续等,没关系的。”
“我自有安排,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安雅,你身体不好,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林清山瞬间就化身为慈父,起身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里,然后神色一厉,将目光投向赵子良,“子良,你也真是的,跟着安雅胡闹。”
“爸,每天呆在病床上,没病都会有病的,刚才安静和子良来看我,我就左磨右泡求他们带我出来散散心,顺便想跟爸一起吃个饭,您就别怪他们嘛。”林安雅摇着父亲的手臂。
“你啊,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还跟爸撒娇,被子良看到,也不羞。”林清山轻轻拧着她的鼻子宠溺地笑着。
“我跟我爸撒娇,羞什么羞啊,这叫幸福。”林安雅抱着他一只胳膊,轻轻地将头靠了上去。
赵子良坐在旁边,看着这眨眼间就变得温馨的场面,想着刚才那个神色悲愤离去的女子,她的幸福又在哪里?
他曾经多么地想给她幸福,想给她这世上最好的爱情,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地呵护着,可是最后他却当了逃兵。她从未跟他讲过那些凄惨的往事,若不是从林家的老佣人嘴里零星地听到一些,再加上他打探的一些,他真的不知道,她曾经受过那么多的苦难,而那个躺在病床上常温柔地靠在他怀里的女子是那般地心狠手辣。
这张假面,让他本来就不太稳固的那一丝感情开始动摇。
同样是林家的孩子,她们在云端,而她在泥泞沼泽里挣扎生存。她对林家的那些恨,化成了今天的狠绝的心肠,并不为过。
直到上了车,小七仍然紧紧地将骨灰盒抱在怀里,生怕有人再来跟她抢似的。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是她大意,让林清山的人盯上,扰了妈妈长眠的清静,她差点就把妈妈给弄丢了。
光头孟与周强双双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低垂着头,落下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只是感觉那瘦小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哀伤让人忍不住动容。
这样的她,需要一点独自一人的空间吧,两个人相视一眼,轻轻叹息一声,升起了前后座中间的隔音玻璃。
小七曲起膝将脚搭在座位上,脸枕着骨灰盒,缓缓地闭上眼睛,小声呢喃,“妈妈,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她想起芙蓉巷里快乐自在的六年,那是她人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刚风逃出林家的她,自闭,胆小,夜夜噩梦,见人就躲,长时间地把自己锁在窗帘拉紧的屋子里,不肯出去。她怕被林家的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