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后,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见过许朗。
再次见到他,是在陈巧兮的床上。
他压在陈巧兮身上。陈巧兮发出那种只有成年人才能听懂的声音。
我承认我疯了,拿起酒瓶爆了他的头。
看他捂着头,血从手指尖往下淌,再看他那副要弄死我的表情。
心里特舒服。
你敢动陈巧兮,你敢碰触我的底线,你特么死定了。
混乱中,巧兮缩着身子挪到墙根,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哭的我心疼。但我还是甩了她一巴掌。
她可能永远不知道,我陈安,比她疼一万倍。
我报了警,关上门,防止许朗逃走。
我抱着陈巧兮,像两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浑身打着哆嗦,防备瞪许朗。
警察把我们全部带到单独小房间了解情况。
许朗进去之前,深深瞟了我一眼,特不屑,也特嚣张。
我扭过头,将我所看到的一切,夸大其词,绘声绘色描述一遍。
很卑鄙,但这可能是我唯一咬许朗的机会。
“就是他,想侮辱我妹妹,我亲眼看见的,我向老天发誓,要我说半句谎,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
警察眼神犀利看着我,用笔尾敲敲桌子,“发誓不管用,证据呢?”
证据,证据?
巧兮,巧兮是受害人,只要巧兮作证,肯定会给许朗定罪的。
她跟我就隔着一个消音玻璃,我甚至能看见她正在抹眼泪。
“我妹妹能作证,那畜生欺负了她。求求你们逮住那狗东西。”
警察面无表情看我一眼,在本上记录什么。
我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法律,如果都不能保护我们,那我们还有什么盼头,不如一家人跳护城河算了。
那个警察出去片刻回来了。门也打开,他说你们走吧。
我那个激动简直没法表达了。看来是真的为我们伸张正义,要逮捕许朗,让我们回去等消息,一定是这样。
“那个畜生呢?怎么判。是不是得进去个十年八年?”
他淡淡看我一眼,“无罪释放。”
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来这个地方,我面前的这个象征正义的家伙又为我做了什么。
“你妹妹已经证明,许朗没对她做什么过激行为,他俩之间发生的所有行为纯属自愿的!”
“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自愿跟那个畜生…··”巧兮一定是受了胁迫,这畜生什么都干的出来,能指望他对我们家人都慈悲,真可笑。
“巧兮,你真的这么说了?你特么说话啊巧兮!”
警察把我从巧兮在的房门口架走,十几米的距离,我愣是走出了凄凉悲怆。
我明明看见巧兮发自内心的崩溃痛哭。我们两个抱在一起,相依为命互相取暖,那一刻,我甚至想过,要是警察迟迟不来,他许朗失血过多死了,我就去自首,去抵命。
外面很冷,我一直等着巧兮出来。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她和许朗一起出来。
她对着许朗有说有笑,许朗用手帕按住伤口,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我冲过去那一瞬间,陈巧兮很灵巧的躲开,钻进车里。
撞上的是许朗。
他紧紧钳住我手腕儿,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将我甩到路灯下。
冗长的阴影将我笼罩,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昂着头,攥着拳头质问他为什么要对巧兮下手。
“逼死我爸,你有本事找我报仇,我才是他长女,你伤害一未成年少女,我要把你告倒!”
可能是他看我嘴巴咬出血恶心,眉头皱紧,目光凌厉刮的我脸上火辣辣疼,一言不发。
阴森的表情在路灯昏黄下,显得格外渗人。
我们僵持着,对视。我看到他眼中的我,接近疯狂。
许朗一步步逼过来,我倒退几步,后背撞到路灯杆。
他拳头冲我脸挥过来,我下意识用手捂住脸。
疼痛没来。
放下手,看到还是许朗那要弄死我又压抑隐忍的表情。
移开视线,我要冲过去把巧兮拉回来,被许朗给拎回来甩到电线杆。
他凑我很近,我看到他瞳孔里的我局促不安,害怕紧张,还有被两次甩到电线杆上的疼痛全都糅杂在一起。
推搡他没推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