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悦起身,坐在床沿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衣服,大大咧咧的去衣柜找衣服。
她快速拿了一套黑色的小衣小裤穿上,再次回眸冲着男人妩媚一笑。
普普通通黑色的衣服交织在她的白皙皮肤上,黑白分明,形成了一种噬人心骨的妖娆美感。
清纯妩媚,魔鬼天使,一念之间。
男人的眼光像是要喷出火,可是也因着她的话捏紧了拳头,他咬着牙龈:“谁是你的金主。”
“那你管不着。哎,我就想问问,昨晚那好几次,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她娇媚十足又随意套了件宽大的T恤,从坤包里掏出一只细长的香烟,熟练的点上。露着俏生生的两条光洁如玉的大腿,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像极了事后熟练要钱的风尘女。
“盛悦,你大可不必为了气我做出这些样子来。”
湛渊黑眸里升腾起一丝一丝的戾气。
“做样子?呵,湛公子,我们这种低贱的女人饭都来不及吃饱,哪有功夫做样子?谁给的钱多就跟谁咯。”
盛悦站了起来,款款走到他面前,轻轻吐了个烟圈,眉角眼梢尽是讥讽:“承蒙你们湛家照顾,把我逼到了这步。不过其实说起来,你是我做过最亏的买卖了。”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吗?孩子呢,在你眼里算什么?”
提到孩子,盛悦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夹着烟头的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孩子!呵,好一笔陈年旧账!孩子在你们眼里,还不是可以被买来买去的玩意儿!你们视他如草芥,我这个低贱的娘亲自问道德底线也高不到哪儿去。”
也许孩子的早逝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可是是对孩子而言,也未必不是一种救赎与解脱。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过残忍与血腥。
都怪自己早知是一场虚妄,还觉悟的那样晚。在异国他乡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些颠沛流离的光景里,盛悦无数次想过一死了之,陪着孩子离开人间,不管天堂地狱。
可是她的死,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更可悲的是,这世上再也无一人会为她,为她的孩子掉一滴眼泪。抱着这样的不甘心与恨,低微到尘埃里的她还是如草芥蝼蚁般一日复一日的活了下来。
盛悦的眼睛迅速冷却,目光和语气都像淬了冰,她垂眼看着男人,内心冷硬的毫无波澜:“给个价吧老板,我们出来卖的,也是凭皮肉吃饭,钱不好挣的。”
男人起身向前一步,似是听不到她刚刚说的:“野玫瑰不许再去。”
盛悦的白眼恨不得翻到了天上:不给钱就算了,还断了自己的财路。这个月刚刚有点起色,她还指着跳舞卖笑挣小钱钱呢!
老情人相见一笑泯恩仇的戏码果然不适合自己。
这个男人只比五年前更恶劣,更吝啬,更自以为是。
她往后退了一步,随意的弹掉了指尖的烟灰,轻笑了下:“不知道湛公子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呢?也不知道你现在的爱人知道你睡了一个风尘女,感想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