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乌换了衣裳,面如死灰地跪在祭祀台下,一动也不动,他身后也跪着很多妖奴,默无一语。
“这是发生何事了?”某妖跪趴在地上,侧头低声问一旁的妖。
“嘘……谁会知道主子们的事?不要谈论,否则没好果子吃。”
它一旁的妖使了个严肃的眼色,它们怎么会知道大妖尊为何无缘无故的跪在这,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妖族的规定就是,主子跪也要跟着跪,主子泣泪也要跟着泣泪。
奎乌没听到下人们的谈论,心情很差,因为他心中一直是刚才老巫妖说的事。而在他左下方跪着的老巫妖却听到了,恶狠狠的瞪向谈论的两个妖,让它们乖乖闭嘴。妖多嘴杂,私底下肯定会谈论,传到外面的系族那会引起猜疑。何况奎乌平时就很喜欢炫耀九尾,这一隐藏不露,肯定会遭猜忌,这批妖奴,不能留活口!
红娆扶着长廊的柱子,缓慢的来到祭祀台入口的石门。她看到奎乌跪在那,其余妖跪趴在他身后,不解奎乌的行为,便想过去。
当她出了石门,看见祭祀台上的祭祀柱时,两腿不由自主的发软,她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阵恐惧占据她的心,恐惧的气息紧紧包裹她的心,让她透不过气,仿佛被啃噬骨的痛此时也在承受。
她的这一反应刺激了她妖骨上的字符,原本平静,紧紧扒着她骨头的字符在此刻乱窜了起来,疼得她叫了起来。
“啊——”
“疼!好疼!啊吼……吼……吼,呃啊!”疼得她喘气了粗气,四肢蜷缩抱着双肩,眉间火红的花钿也跟着脸扭曲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红娆,奎乌也回了头,见她这么痛苦于是皱起了眉头。
奎乌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转头朝祭祀台磕了三个头。不一会儿,他站起来,一步步的朝红娆走去,他将她抱起后走向离他最近的正殿。
“我好疼。”红娆见他抱起她,委屈的跟他哭诉。他终于愿意接触她了,让她感到有难以说出口的激动。
“忍着,就快到了。”他的语气冰冷,可他说的话让她没再剧烈的挣扎。奎乌感到她的身体在抖动,好像很害怕,于是更加抱紧了她,让她安心了不少。
他看她只是见了祭祀柱就这么害怕,后悔罚她了,若是直接赶她走,就用不着断尾了。想想,他不禁脸色更难看,紧锁的眉头久久舒不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食恶果,得知了母后的事,他不想再迁怒别人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我承认是我做的,花是我弄死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她沙哑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回应,以为他的哀伤只是花死了,于是本来死都不承认的她,当看到他哀伤的脸,不由自主的将一切揽在身上。
“不重要了。”他将晚香玉还有冥清抛在了脑后,一心想着怎么挽回损失,怎么延长寿命,怎样重新爱上别的女人去传宗接代然后来弥补犯下的错,弥补对母后的愧疚。
想到传宗接代,他看了眼红娆,随后冷笑一声。她不可能是那个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从他断尾那一刻起,他与她两清了,不想再跟她有纠缠,他也后悔为了得到赤焚剑去招惹她,更后悔娶了她。
红娆见他好像死心般便不依不饶的抱住了他的腰,随后诚恳的回道:“我会去种晚香玉,我会一定种出来!”
他听后停住了脚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轻蔑的笑出了声。晚香玉?她种的意义何在?又不是祭奠清儿,不过是想讨他奎乌的欢心罢了。
她见他这般不回话,苍白无力的脸露出了无奈,此刻她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奎乌见她没继续多话,便迈开了脚步踏进了正殿门。
他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后,无情的转身准备离开,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回头道:“明日你就离开万妖宫吧。”
说完,他继续走下了阶梯朝门口走去。
“不要!我不要!”
她说着从床上起身,一不小心滚落下来,疼得她闷哼一声。
听见响声,他又再次停住脚步回了头。
“别闹了,我根本就不爱你,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有用,可现在都无所谓了!”为了让红娆对他死心,他索性就全盘托出,也不怕她知道自己是器魂的事了。
“可你明明昨晚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赶我走!”她艰难的向他爬行,在阶梯前停住了,哭丧着脸说他说过的承诺。
“那都是骗你的!”
“我已经是妖了,除了这,我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