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是的,夫人,四小姐就是这样吩咐老奴的。”章妈妈觉得这个南宫景越来越难伺侯。
天生有疾的人脾气都怪。
就像这个四小姐,以前说不了话胆小如鼠见个生人都害怕;如今虽然说哑病好了,但事儿却多了起来。
也是,会说话了自然事就多,居然将自己喊去问东问西最后来了一句上夫人这儿来要钱。
“我什么时候差她钱了?”容秋堂觉得南宫景不是来要钱的,根本就是来要债的,上辈子欠她的差不多。
“夫人,老奴听四小姐的意思好像说是丫头都有月银,她是不是也该有点体已。”章妈妈是知道府中主子们都有月银的。像三小姐一个月就有六两银子。
“问题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拿着钱有何用?”容秋棠不差钱,但也绝不会浪费钱。钱都是用在刀刃上,姑母曾经教过她要钱生钱,硕大一个兵部尚书府开支很大的,钱越多越好。
更主要一点是容秋棠经常会选择性的将她遗忘。
能忘记南宫景是她这十三年最想干的事。却又总在无意中被人提起,就像现在才从祥和堂出来章妈妈就找到怡景院要钱。
她居然想要钱?
从一开始帐房那边就没有报上南宫景的名字,无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给她钱。
嫡庶有别规矩不能乱什么的在容秋棠的脑海里就没有这个概念。
南宫府没有庶女的。
这个心态真的是要不得。
“夫人,老奴也是这般说的,只是四小姐不信,还说月银肯定是老奴吞了,说夫人这么贤惠大度理家能手岂会苛刻她一个庶女……”说到这儿章妈妈都不敢说下去了。四小姐说的话也正确,哪怕是庶女夫人还是该给月钱的:“四小姐还说,以前是她傻是她哑身子差不出门,现在她都好了,用钱的地方也多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位主在宣告她很聪明了。
“从下个月起,每个月给她四两,噢,不三两月银。你下去吧。”容秋棠听得脑子都发胀,这个丫头到底要干嘛?
她一直怀疑是红豆在教唆她,但是姑母又不同意处置红豆。
要不然好好的怎么想着往外跑呢。
往外跑!
容秋棠吓了一大跳。
她要是一出门南宫府的脸都丢尽了。
“章妈妈。”容秋棠大声喊道。
章妈妈本已经快出怡景院了却被丫头叫住说是夫人找。
“夫人,守门的阿成是一个很实诚的小厮,他不会让四小姐出门的。”与魏婆子相比,这位就算红豆黄叶想要怎么着他也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一用力别说两人了,就再来两人都奈何不了她。用万无一失来形容最好不过。
“那个阿成的身契也给了小四?”她怎么就那么蠢呢,当时头脑一热就全都甩给了她。
“夫人,阿成的爹是老爷院子中的管事;她娘也是外院的人,一家子都在府中当差。”章妈妈好心提醒道:“夫人,您要是不放心阿成,那就换人吧。”
换人,换来换去还能换成谁?
又或者,自己在防着什么?
姑母的意思以后还是要让她出门嫁人的。
这个脸恐怕迟早都要丢了。
不若由着她任她出去,只要不出大乱子就行了。
有些事被说的人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总好过突然间丢出来一个大事件的强。
章妈妈立在容秋棠下首半晌都没有听见夫人的任何指示,走又不敢走,问也不敢问。
“咦,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容秋棠想到对策后见章妈妈还立在那儿发呆很是不悦:“章妈妈,有空的时候你还是多教教小四吧!”
啊?
章妈妈突然间被这个担子吓得一跳。
让她教四小姐?
怎么教?
教些啥?
“也是我的疏忽,小四的奶娘早早的就打发了以至于现在她都不知道要听谁的话。”容秋棠的想法很简单,章妈妈身为管事妈妈居然抵不过红豆的话,她是不是又该换人啦。
“是,老奴一定会努力教四小姐。”话说,教庶女不是你这个嫡母的责任吗?怎么往自己身上推啊!
章妈妈心里赌得慌,回到隐月楼却看见南宫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四小姐。”章妈妈咽了咽口水她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脾气古怪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