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重新坐在了这张久违的办公桌旁,办公室里播放着的新闻,正喧嚣的吵闹着报道李茹和尹素的事情,秦琛并没有施舍过多的视线。
“母亲最近怎么样了?”秦琛声音淡漠,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修长的手指撑在了额头的一侧。
“夫人最近情绪很不好,总是念叨着您和..先生的名字,今天下午您的行程可以空出来一会儿,要不回去看看。”
秦琛没有再说话,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把没用的事情都推掉,我下午回去。”秦琛的眼眸如墨色般沉寂。
“是”陈深应了声,低头出了办公室。
秦琛回到了家里,这是他已经拿回的老宅,这两天已经让人把这里收拾回了原样。
章雅芝在收拾好后就回了这里,但是秦琛是在这次的变故之后第一次回来。这里什么变化也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还和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个地方的男主人已经不在了,只是也像以前一样的清冷,变得越发悲伤。
“不!你走开!”
隐隐约约有叫喊声从房间里传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叫骂声和玻璃摔碎的声音。
“你给我滚!于曼言,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你知不知道,你该死!”
随着秦琛的走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秦琛的听着母亲的声音。
一尘不染的皮鞋踏上楼梯口,可以一字不漏的听见房里传来的声音,秦琛停住了脚步。
房里有佣人慌张的跑了出来,没有看路,撞上了站在门口的秦琛。
“少爷!对不起,少爷,我...”
“下去吧。”秦琛摆了摆手,止住了佣人慌张的解释。
佣人有些紧张的看着秦琛,又看了一眼时不时有东西被扔出来的房间,脚步不稳的朝外走去。
秦琛听着房间里传出来的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向着房间里走了进去。
一个玻璃杯摔在了他的脚边,秦琛站在了门口。
叫骂声戛然而止,章雅芝呆住了。
“秦辰!不是我,不!不是我!于曼言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活该,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怪我,秦辰,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年,你不能这样对我!”
章雅芝紧张的向后退缩着,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的“秦辰”。
“我对你这么好,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秦辰,你的良心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可以!你不可以跟我离婚!”
章雅芝疯狂的尖叫着,脸上的泪痕,明显的彰显着她的害怕和恐惧。
秦琛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曾经优雅大气,被无数人羡慕的贵夫人。这是他的母亲,养他到大的母亲。
也是他爱人的杀母杀人。
秦琛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买面对她,他心底里最重要的女人之一,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为了一份根本不值得她付出的爱情,也是所有人都逃不开的魔咒。
秦琛心里泛起一丝丝痛苦,母亲大概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开怀过。
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过,直到事情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上,他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母亲这么多年来,应该很痛苦吧。
在所有人都羡慕和瞻仰的风光下,才是最痛苦和不堪的内心。
但是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可以解救她的痛苦。
因为这是他一开始就选择的道路,自以前开始她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路,也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回头路。
章雅芝其实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又比任何人都看得不清楚。
她被自己围绕起来的骗局缠绕其中,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自从秦辰走后,每日每夜的噩梦和恐惧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因为曾经她所争夺和想要霸占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她争抢了这么多年,其实到最后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有的只是一个她根本就不需要的虚壳,在秦辰去世的那一刻,她连可以让她赖以生存的虚壳都没有了。
曾经章雅芝以为自己是留在秦辰身边的人,她就是赢到最后的人,其实输的最惨的才是她。
秦琛看着恐惧不已的母亲,并不在乎满地的狼藉,向着她走了过去。
“妈。”
秦琛在床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