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加上后天的勤奋,让她在学海上轻驾就熟。
此刻这个女子仰望着飘渺的虚空,看着繁星点点的夜晚,也不知在幻想着什么,秀色的面庞下的嘴角竟泛起了一丝痴笑。
只是当局者不知,这恐怕是她有生以来笑的最真心的一次。
旁边的案几之上,几行笔墨还有些湿润未干,看来是她刚刚所书写的。
某人没有任何动作的坐在了岸几后的木凳上,然后拿起纸张看着。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看着这样的诗句,程伯庸终于知道她为何望着星空痴笑了,敢情是醉在了星河当中,以至于自己坐到了对面都没察觉。
看着这难得的一面,他没有出面去打扰对方,看着对方神游天外的模样,他不由得扶了扶自己的面颊。
那灿若桃李的笑容干净纯粹,仿佛别人看上一眼都能将心融化。
程伯庸的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如此的魅力四射竟不是因为对方惊心动魄的美,毕竟这张面容他熟悉过。而此刻有些融化的心,完全因为对方那温暖甜馨的笑容。
也就在程伯庸不自觉的散发魅力四射的时候,一双眼睛茫然的看了过来,甚至还有着一丝痴迷的说道:“这里竟然也有星星啊?”
于是她昂头看着对方,对于她难得犯痴的一面,程伯庸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忍住笑意的他调侃的说道:“用不用我给你弄一舟小船,驾上小船,划过亮丽的银河,人在船里,梦在心头。”
听着这颇有磁性的男音,沉静在幻境中的赵令仪是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在看清对面人是谁之前,她还是纤手掩面啊了一声。
不知这声儿啊是被对方惊吓,还是懊恼对方惊了自己的好梦,但从那一脸的厌弃可以判断是后者,因为在自己支离破碎的那刻,世上的黑暗已经动摇不了她的心。
程伯庸看着对方反应过来,顿时爽朗的笑起来。
别说程伯庸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也许是有着年轻的面容,使得他的笑容格外的阳光率直。
一时间赵令仪仿佛忽略了这人是谁。
可就是电光火石的思绪中她马上确定,人还是那个人,纵失三魂七魄都不会忘记的人,相比于那爱过的人都要记忆深刻。
听着对方那坦然的一笑,真不明白什么时候对方和自己这般的熟了,居然在打扰了自己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羞愧,反而如此爽朗的笑了。
但怎么听着这笑都有取笑自己的意思,于是她沉着脸说道:“程世子,这不是王府的后花园,你这么笑不怕有什么不妥么?”
而潜在的话语便是别引来他人,影响了她的闺名。这样的话她没有直接说出口,因为本来也是一个借口罢了。
赵令仪说完,就小心的收起自己刚写的诗句走人。毕竟这个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她并不是很喜欢。
“想必燕飞这个人,赵小姐你可认得吧?她有话让我转告你。”程伯庸拔高声调的说道,“不过看着你这要急着走的样子,怕是没有时间听吧,那本世子刚好也有急事,本想路过告知你一声,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说完作势也要走,只是那玉树临风的背影犹如云移一般越过了赵令仪。
星光淡淡的洒落在他的背影之上,使得那地上的影子犹如撼天狮子下云端,凭空多了一丝凌云之志。
自己不会看错了吧,怎会突生如此的想法,赵令仪心里琢磨了两句,可眼下更关心的是燕飞捎来的话,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一个丫鬟怎么会求动一个世子,这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看着对方似决绝而去的身影,在想想那个情同姐妹的燕飞,她真的好想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形,在看着对方转过廊桥,若是再不出声就出了春园了,所以她言不由衷的说道:“世子还请留步。”
对方就在这句话说出之时戛然止步,似乎吃定了对方会留自己。
于是态度上也有着一丝强硬,淡然地回转过身,面目冷清,看上去漫不经心:“赵小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