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天真, 现在这小孩儿有什么不会的。”方方姐没那么乐观, “不张嘴说话都一样。”
“那能一样么?”姜寻当时看了眼在那认认真真看种植农学论文的苗嘉颜, 说,“我们这土里长出来的, 土都渗进去了。”
苗嘉颜听见了, 抬头抗议地看了他一眼。
姜寻笑笑说:“再说他也没追求, 有点空间卖他那点儿花就得了。”
姜寻就没担心过这个, 在他看来苗嘉颜是复制不出来的。苗嘉颜本来靠的也不是脸,客观地讲苗嘉颜清秀漂亮,可也没美到多了不得的程度, 他就是气质不一样。
所以苗嘉颜觉得他自己扔在这里面看不着, 肯定不是的。
陈cháo之前设计院那张图让领导给打了回来, 一大半都给否了,得大修。
本来这种图让学生出就是给学生练手的,一般到领导这儿觉得不行拿回来就完事儿了。但领导也没别的,只让他回去改。这个程度的改基本等于重画,连结构都得大改。
好在这个没那么急,不然陈cháo真连睡觉时间都没有了。
邹逾这段时间也在陈cháo这儿做模型,餐桌归他了,陈cháo在chuáng边的电脑桌上做。
“cháo哥我快瞎了。”邹逾揉揉眼睛,扬声喊陈cháo,“我不想做了。”
陈cháo开着chuī风机在chuī曲线,chuī风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他说话。
邹逾趴这儿一下午,坐得脖子疼,站起来去陈cháo那转转。陈cháo在烤雪弗板,板底下垫了个圆笔筒慢慢调整板的弧度。他这样专心低着头弄材料,脖子弯下去能看到一节小骨头,隔着衣服肩胛骨也能看到一点。
邹逾在他旁边chuáng上坐下,胳膊拄着chuáng,看陈cháo烤弧度。
“你能拿奖。”邹逾肯定地说。
陈cháo分不了神,稍一走神能把板子chuī黑了,说:“不一定。”
“你肯定能,太漂亮了。”邹逾看着陈cháo的模型,感叹说,“都一样三年多学出来的,为什么你那么qiáng啊。”
陈cháo关了chuī风,拿着chuī好的曲线在模型上比了下,拿回来用尺子顶着裁切。陈cháo在这方面倒不用谦虚,谦虚就假了。他在专业上非常拔尖儿,他大二建模就拿过奖了,那时候大部分学生还在晕晕乎乎地练手绘呢,陈cháo已经玩起木片了。
“我不想参加了,我就是给你们nüè菜用的。”邹逾趴在桌子一角说。
陈cháo裁着纸板说:“你练练吧。”
“我好像就是学错专业了,”邹逾叹了口气,一脸仰望地看着陈cháo,“每次看完你的我都觉得我啥也不是。”
陈cháo笑了声,问他:“整到哪儿了?”
“主结构还没整完呢,也不知道是我尺子有问题还是我手有问题,老是对不准。”邹逾趴那儿说话,脑袋一动一动的,“鱼不想做了。”
陈cháo说:“早晚得练。”
邹逾晚上得回去睡觉,毕竟陈cháo这儿不留宿。
陈cháo洗澡回来也没睡觉,一边粘材料一边等苗嘉颜。
苗嘉颜十二点多给他发消息,说:cháo哥你先睡。
陈cháo问:还没完事儿?
苗嘉颜:没呢。
陈cháo:我不困,你回去了告诉我。
苗嘉颜:好的。
苗嘉颜坐在那儿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后来开始偷着跟陈cháo发消息才jīng神了点儿。
陈cháo一边裁纸板一边陪苗嘉颜说话,给苗嘉颜拍了张他的模型。
苗嘉颜:哇。
陈cháo:我快做完了。
苗嘉颜:真好看,那么小的窗户怎么切呀?
陈cháo看着消息笑了下,回复:抓不住重点?
苗嘉颜:什么重点?
陈cháo:我说我快做完了。
苗嘉颜得反应一会儿才能明白,回复:啊!
模型做完陈cháo就能走了。
苗嘉颜在让人拘束的环境里突然不拘束了,但是又换成了另外一种紧张。
陈cháo见他好半天都没再说话,放下东西问:你不会反悔吧?
发完又跟了个小狗趴桌。
他现在这表情包用得可挺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