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不仅看到了她,还在她没抬起头时便下车迈步走近了她,与她不过半米的距离。
花儿将头低得更低了。
看到一双铮亮到几乎能照出她身影的黑皮鞋,她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
很快,她听到铮亮皮鞋主人明亮好听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来。
“花儿,上车吧,我们一起去学校。”
闻言,她低垂着头拨浪鼓似地摇头。
铮亮皮鞋主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摇什么头啊,就那么怕我妈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不用怕啦,听话,上车。”
还是拨浪鼓似地摇头。
铮亮皮鞋主人真生气了,“小胖妞,你再摇头再不说话,我就……”
“谁是小胖妞啊?”疑惑小胖妞是谁,花儿一时忘记什么,倏地扬起头问,当看到岳海阳忽然被什么惊吓到的表情,她这才想起自己肿到可怖的眼睛。
她心里难堪极了,忙又低下头去,并且还抬起两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瞧着她一些列的动作,岳海阳竟被逗乐,“呵。”欠揍的一声笑,抬手就去掰她的手,“捂住脸干什么,快,让我看看。”
花儿摇头,“不要,丑、丑死了。”
“你从小就丑,怕什么。”
“呜,还、还吓人。”
“我胆子大,你知道的,乖,拿开手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吓人。”
“不要……”
花儿还是使劲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脸,可是男孩的力气终究比女孩的力气来得大,只三两下她的手就被岳海阳掰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岳海阳一手虎口又箍住她下巴一抬,她的样子便实打实的全落入岳海阳眼里。
“啧啧,眼睛肿得像个外星人了。”岳海阳端详着她肿变形的眼睛,心里心疼,却嘴角微翘戏谑地说,“看过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吧,你现在的样子和那青铜面具还挺像的。”
被岳海阳如此戏谑,花儿气得想哭,“你、你放开我。”
岳海阳眉头一扬,几分诱惑而魅惑的炫目一笑,“小胖妞,你听我话,乖乖跟我上车我就松手放开你。”
“我、我不要。”此时,花儿硬气极了,“我、我要坐公交车。”
说公交车公交车就到。
哪知,公交车司机见有私家车站道,站台就一对看似闹小矛盾的少男少女,不仅不停,还一踩油门呼啸而去。
岳海阳脸上笑意不由更深,几分得意地说:“你的公交车已经弃你而去了,现在可以乖乖跟我上车了吧?放心,黄伯绝对不会告诉我妈的。”
花儿欲哭无泪。
她虽然成绩一直不怎么理想,可一颗心从来都是奔着好好学学天天向上去学校的。
不想迟到,再是一百个不情愿,这日早上也最终是又被岳海阳威逼利诱般带上了他的专属豪车。
——
“黄伯,我和花儿不去学校,去步行街。”
花儿刚上车不久,岳海阳便对司机黄伯吩咐道。
“为什么不去学校啊?”花儿不解其意。
“你这个样子会吓到老师吓到同学。”岳海阳如此解释,“你放心,我会让黄伯去学校给你请假的。”
花儿心里有些不赞同,嘴巴张了张,可最终又闭了上。
她已是大姑娘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定然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这日吓人的模样的。
到达步行街,岳海阳和花儿从车里下来,司机黄伯则掉头开去学校去给他们俩请假。
在药店买好消肿的药,岳海阳拉着花儿在一棵榕树下的长椅上坐下。
不过七八点,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行人匆匆。
如果有人朝榕树下看去,便会看到接近成熟的俊美少年一手抬着少女下巴,一手拿着什么正动作轻柔的给少女敷着眼睛,少女身穿高中校服,闭着的双眼肿得高高。
“疼吗?”
岳海阳手拿冰凉药包,一边极轻柔的给花儿敷眼睛,一边颇有些的心疼的低柔问,这样的语调,鲜有。
在花儿的记忆中,他对她很多时候不是凶巴巴的就是冷冰冰的,要么就是不耐或戏弄,听到他这鲜有的语调,她顿觉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好不自在。
她微微掀开些许眼皮瞧着他,微微摇头,“不、不疼,就是有点冰。”
“很快就好了,你忍着点。”
“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