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滢还未动,手就被楚从筠紧紧牵着,她被楚从筠带着一起往屋内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跟着楚从筠一起来的与她同龄的姑正朝着她眨眼,她觉得亲切,也回之一笑。
这姑娘像是一早就认识她似的,可看起来没有丝毫恶意。
“娘……”楚从筠走到楚老夫人身边,见楚老夫人睡得安稳,克制自己不出声,凑近听楚老夫人心脉平稳,又求助地看了一眼申山初。
申山初一手搭上楚从筠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随即半跪在楚老夫人面前搭脉。
楚星滢这才有机会仔细瞧了瞧这申山初。
举止投足如清风明月,眉眼清白略有岁月的磨痕,这一身素白色的纱衣在透过纱窗的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摆,与屋内奢华古老的摆件格格不入,仿佛那青山绿水才是他的归宿。
倒像是个隐居山野的仙人。
这样的人也难怪姑姑为之迷倒。
她看向楚从筠,瞧着楚从筠脸上虽留下岁月的痕迹,但依稀能见美人底子。
两人配得很。
“祖母怎么样了?”见申山初收了手,她又顾不得许多地追问着,意识到失礼,赶紧退了回去,默默等着申山初的回应。
楚从筠看向楚风眠,“滢儿这么懂事,怎的怕扰了娘了?我常年不归府,也都知道滢儿是娘心尖上的人。”
楚风眠看了一眼楚星滢,撇嘴道:“那恐怕是你在,她才收敛不少。”
他这妹妹当年可比混世魔王还要混世魔王。
“老夫人脉象平稳,喝得药也都足够温性,继续喝,再静养便好。”申山初回道。
许道山忍不住点头道:“先生只搭脉便知老夫人喝了什么药,在下佩服。”
“过奖。”申山初声音温和。
楚从筠看了一眼楚星滢,见她恋恋不舍,轻声道:“你祖母没事,以后多的是机会看你祖母,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楚星滢先走到前厅。
她找了一处坐下,见秦氏和许荞雪眼巴巴地送来了茶,直接把府中丫鬟的活儿都揽下,不禁冷嗤一声。
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楚从筠四处寻了寻,见找的人不在,皱眉道:“许妈妈呢?”
楚星滢听了才发现伺候祖母多年的许妈妈都不在府中了,可见这些人是要趁机架空祖母。
她不禁握紧手。
“许妈妈年纪大了……”秦氏张口接话。
楚从筠脸色冷下去,“我在同二哥说话,什么时候一个妾室也能随意插嘴了。”
秦氏低下头,狠的咬牙,又拽着许荞雪让她忍下去。
“许妈妈年纪大了,怕她照顾不好娘这病,秦氏又给药房做过抓药的活儿,懂得多才让她伺候。”楚风眠也觉让许妈妈回乡下不是什么仁义之举,老老实实回着自家妹妹的话,“等娘好了,我再接回来。”
“祖母平日里爱茶,即便是不喝茶,也要泡上一壶闻茶香,她也只喜欢许妈妈泡的。”楚星滢将手里的茶扔在一边,“这茶泡得我都喝不惯,更别提祖母了,祖母与许妈妈相伴多年,若是醒了见不到许妈妈该多伤心。”
“二叔,说来许妈妈还是看着您长大的,也是看滢儿长大了,滢儿念着旧情,不想做那薄情寡义之人,求二叔接许妈妈回来吧?”她眨了眨杏眼,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楚风眠只觉那句“薄情寡义”是在说自己,如坐针毡,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挂念许妈妈,明日就派人接他回来。”
“以前滢儿年纪小不能独自照顾人,二哥是男人又多有不便,许妈妈年纪也大更不懂医术。”楚从筠秦氏,眼神温和了许多,“让秦氏照顾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府中上下除了许太医,懂医之人少之又少,二哥思虑地确实周全。”
“还是从筠深明大义,老夫人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她的福气。”秦氏附和道。
楚风眠有了底气,连连点头,“不止秦氏,这雪儿也懂些医术,若是能找到比秦氏和雪儿更好之人,我怎能出此下策。”
这下把娘不喜欢的秦氏和雪儿弄进来之事能圆过去,省得日后落下他不孝顺的话柄。
“我与山初研究医术数十载,虽远不及山初,但也有山初的四成医术。”楚从筠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丫头,拉过来,“况且我女儿南颜深得她父亲真传,也能侍奉左右。”
“怎么看都比外人强的多。”她有意看向秦氏母女。
秦氏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