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沐颜少有的一脸严肃,静坐在他的“锦榭”中,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啄一口,齿颊间回味无穷的是夙言最好的茶香。左手,那纤瘦白皙的五根手指没有节奏的在桌上敲打出不和谐的音调。半响,他才慢慢问道,“我吩咐你们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人确实还留在顾城,只是主子要的东西好像不在他身上。”听声音,约摸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浩淼悠然的声音,怎么听着都觉得舒服。
“缈月这几日你就不要回顾城了。”花沐颜放下茶,起身走至缈月面前,“已经半年未见你了,就准你在花锦轩休息几月。”依然是如沐春风的笑,依然是温柔备至的关怀,可是缈月深知,眼前的男人如果卸下他的面具那该会是多么恐怖。
“缈月知道。”他不拒绝,即使拒绝了又能怎样,会像几年前那样,一场冲动下惹来的只有皮肉之苦。这样冒险的事,以后断不敢犯了。
“很好。”花沐颜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要是像缈月一样懂事,那我岂不是省事很多了…呵呵呵……”花沐颜这话说得可不就是给菊丝娅听得。
“主子,我知道我们八人之中就属我最没规矩,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也为主子尽心尽力了,可现在倒好主子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代替了我的位置,这算什么!”菊丝娅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其实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只是其他人亦不像菊丝娅这般的受不了。“我菊丝娅知道没那个丫头年轻漂亮,可那又怎么样,这几年辕城的男人有多少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有多少男人为我一掷千金,这些主子你都是知道的。现在我被请离了菊苑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我的脸该往哪放啊!”这美人再美若要是生气了可就是悍妇了。
“丝娅少说几句吧。”清绛在一旁劝说着,“主子这么做自有安排,你还是听主子的话吧。”
“可是我就是不满啊!”菊丝娅直跺脚,“主子凭什么这么偏心啊!”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偏心了。”花沐颜不恼,面带笑容,“你们也觉得我偏心吗?”
“主子本来就偏心。”菊丝娅撅了撅嘴吧,“主子为什么要让那个丫头替了我的位置而不是她们三个中的一个,我又不比她
们三个差。”菊丝娅瞥了一眼身旁的梅箬雪、晴涟竹和茉忧兰。“我就是不服气!不服气!”
“呵呵,丝娅姐姐看来是不懂主子的心意啊。”站在花沐颜身边伺候的洛瞳笑道,“主子一心为姐姐着想,姐姐反倒误会了。”
“啊?”菊丝娅惊讶,“主子哪里为我好了,你这个小家伙乱说什么啊?”
“主子虽说将你请离了菊苑可是却没将你赶出花锦轩这说明什么了?”明珏面色温润,嘴角满铺笑意,“你的菊思阁可是比我们任何人的居所都大的多啊。”白扇轻摇,衣诀翩翩。
“哼,明珏你就笑话吧,我就是不高兴怎么了!!”
“好好好,我偏心我偏心行了吧。”花沐颜打着圆场,“我要是不偏心早就出面阻止你的愚蠢行为了,你以为像赫连杺那样的货色就能立足于花锦轩?”前一秒还笑靥盈盈后一秒就变成了修罗之色。“七日之后必是场苦战,不过我想也会很精彩的。只是你们这八人有能力应战吗?”花沐颜清扬嘴角,一抹坏笑。
“主子不信我们?”缈月疑惑。
“不是不信,只是对手厉害着呢你们不能掉以轻心。清绛你该知道的吧。”花沐颜看向清绛,这一眼看的他愣头愣脑。
“主子何意?”清绛不明白了,他怎么就该知道了?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难道……”清绛恍然大悟,“那个丑俾是赫连杺?”
“呵呵,非也,非也。”花沐颜摇摇头,“赫连杺微不足道,重要的是她。”一提到她,他的心里,脑海里就浮现了她绝美的容颜,倾尽天下之美貌。
“她?”清绛直犯嘀咕,她是谁?那个丑俾不是赫连杺又是谁?“清绛愚笨,望主子明鉴。”
“夙言的茶,若我没记错清绛独爱夙言的森蓝吧。”花沐颜浅笑,端起茶杯,“渊淼茶,森蓝茶,这些都是夙言的贡茶啊。”
“森蓝…….”清绛低头浅思,没错,他独爱夙言的森蓝,从小到大他只喝这种茶,即使在八岁那年被诊断出有重病,不能喝着性寒的茶,可是他还是这样….六年了,从未变过。还记得当年在尚乐馆,还记得那年的白衣公子在雪地了罚了他足足跪了一夜,还记得那个粉衣女孩跟红衣女孩为他求了一夜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