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的已经很深,江浅茉在灯下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她听到了巷子外面的狗吠,以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洛文冲已经不理不睬了她两三天,她今夜特意给他留了汤水,他们不能够一直这样闹别扭下去,她很希望能够跟他和解。
走出去打开院门,果然是洛文冲回来了。
他的屋子里面亮起了灯光,江浅茉回到厨房把盛在大碗里面的汤水重新加热,然后用保温壶装着合上门走了过去。
“文冲,我给你送汤水过来。”
她伸手去轻叩着他的房门。
洛文冲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开门。
江浅茉提着保温壶走进去,才发现他原来正在洗澡。
他用毛巾擦着未干的头发,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简单的睡裤。
“我把汤壶放下就走了。”
两个人虽然是相邻多年,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裸)体。
江浅茉的耳根火辣辣地烧红,她本来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结果却撞见了他没穿衣服的情形。她把保温壶放在桌子上,转身就想往外面走回去。结果洛文冲却伸手合上了门,然后黑眸沉沉地站在灯光下面看着她。
“文冲,你是不是喝酒了?”
江浅茉闻到了他身上薄薄的酒味。
“浅茉——”
洛文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哑声地开口低唤她的名字。他的眼中有两簇火焰在燃烧,眼神深沉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江浅茉的心头有不安升腾了起来,她轻声地开口道:“既然你喝了酒,就应该早一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不要走!”
洛文冲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与徐紫珊在江边分手之后,在外面流连了许久才决定回来。
即使今夜她不过来,他也会在洗完澡之后过去找她。他的心头有一把火在燃烧,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留住她。此刻她就在站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穿着素色宽松的裙子,清丽脱俗得就像是百合花一样。
虽然是正在怀孕期间,但她的改变并不多。
除了腹部微微地隆起之外,她丝毫也不显得浮肿和笨拙。
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眉眼上面,她温婉得就像一溪清澈见底的泉水。
“文冲,我该回去了。”
他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江浅茉此刻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一样,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逃出他的掌握。
“为什么要这样急着离开我?”
洛文冲伸出手用骨节清晰的指尖,托下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们在一起几乎是青梅竹马地长大,他渐渐地开始懂事的时候,她才在他的关注之下出生。小时候他带过她好多回,陪着她玩拿玩具和糖果哄她开心。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被很多人看不起,她的父母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他跟她接触。
但是他们却没能一直相处,她跟随着父母去了中东定居。
他为此不开心了很长的时间,原本他就十分的沉默寡言,在她走了之后他更加不愿意向别人敞开他的心事。
后来她的父母在意外中去世。
她带着满身的伤痛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经常默默地注视着她,在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伸出援手去让她不感觉到孤单。
只是他的工作实在太忙。
他需要有足够的事业基础,才能够让她以及自己的母亲,过上安稳舒服的日子。
他以为她还这么年轻,娇嫩得就像是刚刚绽放的鲜花一样,她一定可以等他下去的。结果他全部的目标,都因为谢聿衡的出现而被破坏掉,他抢占了先机夺走了她的心。
直到这一刻他仍然是心有不甘。
轻易就比他占据了更多的优势,在他眼中谢聿衡不过是,倚仗父荫的富家子弟。他凭什么在抢占了他的身份之后,还要抢走原本就属于他的女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什么他就要处处都优胜于他?
洛文冲痛楚地把江浅茉拉进怀中。
如果他再错过一次,就真的要永远地失去她。
她不可以跟着谢聿衡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无可救赎。
“浅茉,
今晚留下来陪着我!”
他声音沙哑地看着她开口。
他的心像是被利刃凌迟,一刀一刀的痛得难以形容。
她不可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