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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月点点头,目光微垂,待见得他怀中抱着的一大捧小野花,心底并无太大的讶异与波动。
“梵岳公子又是替你家公子送花来的?”待片刻回神,她低声缓问。
一身素袍的梵岳点点头,将怀中的花朝云倾月递来,待见云倾月手中也握有花枝,倒是微微一愣,稍一思索,眉头一皱,目光竟是略带审视的朝百里褚言落了去。
百里褚言眸色微动,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瞥梵岳一眼,便又将目光朝云倾月落来。
察觉到二人的神色,云倾月倒是了然,想必这梵岳,定是以为她手中的海棠花枝是百里褚言所送了,如此一来,倒也辜负了他家主子差他送花的心意了。
思绪刹那于心底婉转,云倾月回神,按捺神色的朝梵岳道:“梵岳公子,替倾月谢过你家公子了。”说着,也顺手将手中的几支海棠花枝朝他递去,只道:“这是倾月方才摘的花枝,有劳公子带回去给南凌公子,就说是倾月给他的谢礼。”
梵岳眸色这才稍解,并未耽搁,腾出一只手来接过云倾月的花枝,随即又将小野花朝云倾月递近了半分。
云倾月伸手接过,将花束抱在怀里,一时间,花香盈溢,沁人心神,只是待垂眸朝花束细细打量,才见这怀中的花,虽依旧像山上的小野花,只是这品种,却不是昨夜那种。
“我家公子也不知姑娘究竟喜欢何花,今下午便吩咐属下去山头摘了另一种野花。姑娘看看这野花喜欢否,若是不喜,明夜再换。”
还有明夜?
云倾月眸色微动,按捺神色的弯着眼睛朝梵岳微笑,只道:“倾月喜欢这花,无须再换。”说着,默了片刻,客气道:“另外,梵岳公子历来守候在南凌公子身边,若是为倾月摘花便出宫离城,南凌公子身侧无你照料,倒也不妥,有劳梵岳公子回去禀报南凌公子,就称他的心意,倾月已领,只是这花,不必再送了。”
梵岳缓道:“难得姑娘会为我家公子着想,姑娘的话,属下自会带到,只是我家公子决定之事,历来不易改变,姑娘若当真不愿让属下离开公子去摘花,便有劳姑娘亲自对我家公子说,想必姑娘若是对我家公子说几句贴心关切之语,我家公子,必给姑娘惊喜。”
云倾月怔了一下,心思沉杂起伏,一时无话。
梵岳瞥她一眼,眸色微动,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用丝布包裹的东西朝云倾月递来,又道:
“倾月姑娘,这也是公子方才让属下一并带给你的。”
云倾月目光朝他手中之物一落,只见那丝布似是柔滑细腻,色泽为青褐,而丝布中包裹之物,却是无法瞧清。
“请姑娘收下。”大抵是见云倾月只顾朝丝布打量,一动不动,梵岳再度出声提醒。
云倾月回神,默了片刻,终归是伸手接过,然而待稍稍将丝布打开,一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碧绿青花头的簪子。
云倾月一怔,抬眸朝梵岳望来。
梵岳刻板低道:“我家公子说,姑娘如今已是被凤澜圣上亲封的郡主了,自是不可再用树枝挽发,这簪子,便是我家公子送给姑娘荣升为郡主的贺礼,对了,姑娘的衣裙也在连夜赶制,明日一早,想必便有宫奴送来了,到时候姑娘赴约公子时,且记得戴上发簪,着好衣裙。”
那南凌奕,倒是想得周到,只是不得不说,他一下子将她捧得这么高,他的目的,委实令她看不透了。
思绪翻涌刹那,待回神,目光再度恢复清明,她抬眸朝梵岳望着,刻意缓道:“有劳梵岳公子替我谢过你家公子了,他的恩情,倾月谨记在心。”
梵岳回望她一眼,随即又垂眸瞥了一眼手中的花枝,嗓音增了几分难得的意味深长,道:“姑娘无须这般,公子对姑娘,总是特别的。只望姑娘早些回想起一些事,如此,我家公子便能高兴些。”
说着,话锋微转,又道:“姑娘的花枝,属下定会送到。只是主上历来不喜花,若姑娘当真有意感谢我家公子,便可亲自动手做什么送给我家公子。”
“多谢梵岳公子提醒。”云倾月眸色微沉,按捺心绪的缓道。
他再度刻板着嗓子淡然的客套几句,随即便出声告辞,只是这回,他并未像昨夜那般对百里褚言视而不见,反倒是将目光刻意朝百里褚言落去,缓道:“倾月姑娘今夜,便再度暂住在王爷这里了,有劳王爷再担待些。待明日倾月姑娘的郡主大印送到,倾月姑娘便能离开这里,不再叨扰闲王爷了。”
百里褚言眸色微动,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