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先休息也好,也许这样,他才能做些事情。整个晚上,他一直无法专心,根本什么书都看不进去。
他无法解释,为何萝拉能够占据他这么多的心思,他只知道,当她换掉了结婚礼服后,他彻底的大吃一惊。回头望去,他以为她会换上一些带有蕾丝花边的绸缎睡衣,然而,她却只套了一件简单的睡衣。令他呼吸加快的原因,虽然极其简单,但在他身体上所引起的变化却难以言喻。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课本上,但是他忘不了那件睡衣,隐隐刻划出她部轮廓的情形。此外,他也忘不了当她低头时,她乌黑的短发拂落在她颊边的样子。但愿他有勇气为她把头发拂开;但愿她站在窗边时的脆弱神情,未曾令他对她有了新的感觉!但愿他能忘记那个该死的吻!
他决走丢开书本,走向浴室。他需要一些冰凉的水剌一下疲倦的眼睛。
几分钟后,他神采奕奕地再度走进卧室。虽然他已经告诉自己别这么做,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下床上的萝拉。她似乎已经睡着了,一条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压在被上,一只手臂则胡乱放在头顶上。
詹姆忍不住露出微笑。她醒着时,也许是个一丝不苟的女人,但是当她睡着了以后,所有的矜持都随风而逝了。他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上来,再非常小心地把她的腿放进被子里。她的腿既柔软又温暖,就像她的轻声长叹一样。
慢慢地,詹姆的微笑消失了。若不是他对她早有认识,或许他会误以为萝拉就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
“我要去洗澡了。”萝拉大声说。
詹姆躺在床上,刚好从枕间的缝隙看到萝拉放下活页夹和笔。她天一亮就起来准备发言稿了。至于他自己,则一直读到深夜才爬上床,而且一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说实话,他现在仍觉得昏昏沉沉的。
“嗯……”他含含糊糊地回答。
萝拉远望那个和她共度了一夜的男人。他弯曲着一条腿趴在床上,一只手臂则悬在床缘外。他仍然穿着牛仔裤和那件扣子已然开启的衬衫,脸上也还带着一脸浓密的胡子,以及显现出他才睡了几小时的倦容。可能的话,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来要比昨晚性感多了,但是老实说,这让萝拉心底起了一把无名火。
“祝你有个明亮愉快的早晨。”她以不友善的口吻说着,一边急着想找个可以拉远他们之间距离的理由。
“嗯……”詹姆再一次发出呓语,然后在萝拉关上浴室门的同时,又合上眼睛了。
过没多久,她就已经站在温暖且具有抚慰作用的速蓬头底下了。她闭上双眼,让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情绪紧张的经验了。自从
结婚过后,她的工作量就特别令她受不了。
她转身让冒着蒸汽的热水打在背上,企图把昨晚梦中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境驱离体外。然而它和她交战着,把她包围在淡淡的回忆之中。梦里有个男子,一个陌生男子,紧紧地跟随着她。她觉得自己为他所吸引,然而他也令她畏惧,因为他似乎拥有可以伤害她的力量。
然后梦境倏而变她乞求父亲不要离开的画面。她知道那个陌生人就是父亲,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即换了一张陌生人的脸孔。她有种感觉,彷佛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看清那张模糊的脸孔。但是,不管是那时或现在,她都拒绝去看他。她低下头来,让洁净的水流入她的发丝里。
她没有听到电话铃响。
处在半梦半醒间的詹姆听到電話铃响,蓦地跳了起来。模模糊糊中,他梦到了他即将举行的考试,结果他迟到了,被拒于门外,不准参加栲試。另一方面,他清楚地听到了远远传来的水流声。他男性的本能自然地编织一副女人的**,一副赤裸裸的、火辣辣的、令人想入非非的**。电话铃响之前,幻想中的他正要揭开浴帘,和萝拉一起步入浴盆里。
他低声咒骂了几句,既气自己这种不当幻想,又气这讨厌的電話铃声打断了他的美梦。他从床上坐起来,以手指梳了一下头发,然后起身去接电話。
“喂?”他吼道。
“詹姆?”
电話中的声音听来很熟悉,但贾詹姆听不出那是谁,“是的,我就是。”
“我是道格。”
他认出了他的声音,“噢,嗨,道格。”
“我知道你们两个被逼着去度蜜月了。”
“我们不妨说,是萝拉的祖母太有说服力了吧!”
两人的对话停顿了一会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