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却被兰德莉雅的声音阻止了:“好了,安吉拉,你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去把它们全部吃光。”接着她又对杰克说:“对了,杰克,刚才辛苦你了。你应该也没吃午饭吧?我叫人也给你准备了一份,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像是不经意地看了看他,让杰克立刻收回了那一副亮得可怕的表情,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心里顿时不安起来。他不敢再说什么,向大人行了礼之后低着头跟着引路的仆人走到了另一边的餐室。这条路在他心里变得长了,其实它也的确很长,长到在那边吃饭的人绝对听不到这一边在说什么。
斯佳丽相当佩服地看着兰莉的随机应变,心里为她的智慧叫好。自己要是想打破这个局面,恐怕就是直接把杰克的那副样子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命令他收敛,最后弄得大家都很尴尬。她不是不会委婉,但是那也要看是对什么样的人。对于杰克她早就习惯了直来直去,其实这是他们关系进一步拉近的表现,只是她还没意识到。
兰莉一直看着杰克走进餐室才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担心安吉拉会向杰克询问刚才的事,自己早就教导过她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又派了仆人看着。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叫人煎了一条三文鱼,是安吉拉最喜欢吃的。因为以前吃鱼的时候被卡住过,所以她现在再吃鱼的时候丝毫不敢多说一句话。至于杰克,她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那行为说不上无礼,她很喜欢他,只是让她有点不习惯),所以他是不会再和安吉拉说什么了。她把头转过来面对斯佳丽,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慎重又很严肃。
斯佳丽从她的表情里也可以看出她要说的事很重大,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斯佳丽。”兰莉看着她,声音压得很低,“你还记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斯佳丽立刻意识到了她在说什么,她说得合情合理,可她就是不信,没办法信。“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他很懂事的。”她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刚才杰克脸上那异常闪亮的光芒让她心有余悸,那种光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也很不愿意猜测那件事是他干的。可如果不是他,一切就巧合的让人无法解释了。”兰莉的脸色凝重起来,“有不少人的家里都被破坏了,也有人被打伤,但是只有他借住的医生家,老先生和老太太都死了,很明显可以看出是被人杀害的。而杰克却没有被杀,而且从那以后就失踪了,警察没有找到他。因为没有目击证人,到最后它成了一件悬案。可别人都说是那个孩子害的,要不然他为什么没有死,还跑了,肯定是畏罪潜逃。听说带他来的中国官员怕担责任,把他的记录全都抹去了,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我也觉得奇怪,他家里人难
道没有想去讨个说法?”
“可是,兰莉。”斯佳丽努力地争辩道,“这一切都没有证据,你也说了只是你的猜测,不一定就真是这样啊。杰克跟我说过,他怎么从北方到南方来的他也忘了,他不会跟我撒谎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再说了,要是他真的干了那种事,后来又强迫自己把它忘了,那他干什么还要去找回自己的记忆?”她现在连“杀人”两个字都没有敢说出来。她荒谬地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出那两个字,杰克就一定没干过“那种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兰莉并没有完全认同,“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是怎么穿越那么远的距离从北方的哈特福德来到南方的查尔斯顿的?”
“我当然想过。”斯佳丽不服气地说,“可是实在想不出来。也许他吉人自有天相,一个人跑了那么远呢?”连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
“那是不可能的。”兰莉断然否定,“距离太远了,而且中间还要穿越那么多高山和平原。虽然战争早就过去了,可一路上依然不太平,经常有打劫的匪帮出没。他身上也不可能带着太多钱——就算有,也没用。还有,就算他在学校的时候地理学得再好,毕竟没出过远门,又怎么会认识那么多不同的地方,还能从满是印第安人的森林里毫发无损的出来?”
“他可不是毫发无损。”斯佳丽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脑袋后面有一个疤,不过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那这样的话,也许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记不起自己的经历了。”兰莉恍然大悟,“如果他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击中了后脑,失去记忆也是可能的。”
“你说得对。”斯佳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