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臭美了,为了你,见你的鬼去吧。我是为了塔拉的产权。”接着她竹筒倒豆子般地说出了拿回产权的经过,只是省去了她对那孩子的亲切感,反正瑞特也不信,说不定他会嘲笑她编个故事都这么拙劣。她受他的气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份气。
他静静地听她说完了经过,脸色阴晴不定,一直听到最后杰克水土不服躺在尤拉莉姨妈家,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点上了一支烟,在烟雾把他的脸全部掩盖住之后,他才慢慢地说:“我真为你感到羞耻,斯佳丽,没想到你已经恶劣到要靠小孩子去偷钱了。”
“少用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教训我,你不配。我只是拿回自己家的东西,这有什么错?那个道貌岸然的修道院院长比我恶劣多了,你怎么不骂她?再说那孩子也没错,他偷帐本又不是为了钱,他跟我说如果不是找不到报社在哪他也不会把它给我。‘从罗宾汉时代开始,劫富济贫是最大的道德’,这可是你说的。”斯佳丽气冲冲地反驳。
“这么说那个孩子还有救。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没要更多的东西,这可不像你。”瑞特又开始嘲笑她了,真让她气得想大叫。
“我早就后悔了。要不是因为你说什么要找回体面,我才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只要产权。要不是因为那个孩子的黑头发黑眼睛跟你一模一样,我才不会收养他,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斯佳丽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只见瑞特的眉毛生动地跳了几下,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样睁大了又缩小,心里正奇怪这副表情在哪里见过,他立刻又恢复了常态:“我说过你别什么事都把我扯进来。至于那个孩子,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他。我事先警告你,要是你或者他做了什么事让我名誉扫地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瑞特说完就抽身离开了,留斯佳丽在房里骂他该下地狱。
她真是不值。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甚至还多了一个自己不想要的孩子。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只关心自己那见鬼的名誉。可她立刻又反应了过来,他当初为她受的委屈还少吗?可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只不过受了他一点气,为什么就受不住了?她懊恼地摇头,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后悔,想追出去向他道歉,可她就是动不了步子。
“我又伤了他的心。”斯佳丽想,“我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老想着对他好一点,可结果总是和他吵起来。明天,明天我一定不和他吵了,只要他开心就好。”
瑞特走出了门,想着在家里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先睡一觉,结果看见珍妮特站在吊灯的阴影下,眼睛像含着泪一样亮:“瑞特,我要和你谈谈。”
瑞特快步走向妹妹,伸出手想安抚她一下,但她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好妹妹?”瑞特露出一副大惑不解又非常慈爱的表情,正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去哄无理取闹的小妹妹一样。他有意压低了声音,害怕斯佳丽躲在门后偷听,像他以前一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对妹妹说:“好了,珍妮,有什么话到书房再说吧。”
“你怎么能这样,瑞特?”珍妮特拼命忍住眼泪:“为什么对我大嫂那么无情?她明明很爱你,跟我说起你的时候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可你呢,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收养了一个孩子,就对她那么冷漠?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难道美蓝的死就那么
让你耿耿于怀?那又不是斯佳丽一个人的错,纯粹是意外,难道你还不原谅她,哪怕她千里迢迢地从自己家赶过来也无动于衷?我还以为我了解你,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你们究竟怎么了,求求你快告诉我,我要听实话。”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万事不挂心的自己会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看来我和斯佳丽的话你听见了,只是听得不完全。”瑞特苦笑,“也好,既然你想听真话,我就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你吧。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就让它们烂在我心里好了,现在看来不行。”他的语气变得平静,以一种局外人的漠然把斯佳丽对阿希礼的疯狂迷恋,她的两次婚姻,他对她的追求,她为了钱而嫁给他的事,全部说给她听,就像是在讲自己听来的别人的故事,连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
“既然你知道她爱的是别人,为什么还要娶她?”珍妮特好奇地问,她从没想到过爱一个人可以深到这种地步。
“因为她与众不同,浑身都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一样。因为她和我是那么像,任性,自私,不择手段,无所顾忌,像磁铁吸铁粉一样吸引了我,我就这么无可救药地陷了进去。我以为终有一天她会爱上我,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