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染一方,在场股东一方,双方各持己见,争论许久也没有结果。
骆姓股东拿了陆父的好处,见陆西染心意已决,竟然猛地拍案而起,指着陆西染斥道:“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你们女人就不该坐在这位子上!眼下正是收购陆氏的大好时机,我们都是纵横商界多年的前辈了,难道会害你不成?!”
这时,另一位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股东也站起来附和:“没错,你这个做总裁的无能,我们下边的人可看不过去!”
言下之意,若今日不能收购陆氏,他们就要以下犯上咯?
陆西染眯起眼睛,勉强压制的怒火在胸口涌动,沉默半晌,突然冷笑一声,提醒道:“诸位精明强干、能力卓绝的股东们,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个月前是谁挽救公司于水深火热,又是谁险些害公司破产?”
她起身走到骆姓股东背后,双手搭在椅子上,斜睨他一眼,随后绕着围坐在会议桌周围的众人踱步。
“按说过去的事我不该再提,但尊重是相互的,既然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我无能,那我反问你们,当初陈景生登堂入室,令公司分崩离析面临破产倒闭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你们那时候义正言辞过吗?”
“哼,只怕你们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争先恐后想从中获利,共同将公司掏空吧!”
陆西染严词厉色,掷地有声,话音落下后在座一部分股东的脸都白了。
其实她清楚,宋氏在国内的这家公司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在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身上全都背着笔烂账!
这也怪总公司先前重视国外市场,轻视国内,所以她带着种愧疚的心理,对待分公司的人尽量宽容。
上次陈姓股东将自己儿子推上总裁位,想要将分公司整个蚕食,她被激怒才动用宋华的遗嘱来转圜局面。当时这群股东见风使舵,将责任都推到陈姓股东头上,她明知真相,却还是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他们。
然而现在,她渐渐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或许姓骆的说的没错
,她太优柔寡断了。
见己方盟友霎时间安静下来,骆姓股东为了挽回声势,大言不惭的否认:“我们一心为公司,何时做过那种事?陆总,你总不至于因为下属意见相左,就恶意泼脏水吧!”
陆西染目光一凛,隔着半个会议室与他对视。
成败在此一举,骆姓股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厉声道:“我们隶属于总公司,说到底你也只是个打工的,如果这次同意收购陆氏的股东票数过半,我们就有权强制执行!甚至,我们可以向总公司申请,直接撤掉你!”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骆姓股东放话后便气势汹汹的离去,用行动告诉众人,他不再将这位陆总放在眼里。
会议室中立刻响起窃窃私语,陆西染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让人看不分明她的心思。
不过她很肯定,自己绝不会因此妥协!
——
穆母再次病重入院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陆西染听说后觉得自己应该前去探望。虽然穆母车祸已经被证实非她所为,但她偶尔也会因当初没请穆母进门而自责。
可是一想到恨她入骨的穆父,还有纠缠不清的穆九宸,她又有些犹豫。
思来想去,决定让乔静辛帮忙探望,多少算是一点心意。
于是这一日,乔静辛便拎着礼品来到医院,在闲聊中将陆西染的心意带给穆母。
穆母仍然无法开口,病重后精神也比以前更差,再加上乔静辛与她并不熟悉,几句话过后气氛便沉闷起来。
乔静辛看看时间,准备告辞,谁知刚起身病房门就被推开,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唐董绅!
“阿……阿姨,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养,我和西染会再来看您。”
语无伦次的道了别,乔静辛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与唐董绅擦肩而过时好像被针刺到,脚步愈发加快。
她边走边埋怨陆西染,心想今天穆父和穆九宸都没在,偏偏唐董绅来了,早知道就该让陆西染自己过来!
步伐匆匆向前直
走,心急之下竟闯进了楼梯间,她烦躁的皱皱眉,转身回返,推开门却见唐董绅正站在面前。
“走错了。”唐董绅指指头顶上的标志,没话找话。
乔静辛脚步不停,冷声回了句:“我知道!”
手腕被人攥住,她被迫停下来,却不肯回身,只扭动手臂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