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澹台翼已经连拖带拽的把单霓带到了‘听海轩’。
原来从外面也可以直接到‘听海轩’,是从厨房进入的侧门。
已经气馁的单霓最终放弃了挣扎,随着他穿过厨房,走到客厅坐在沙发的边侧。
“单霓,我知道那天我开摩托车载你兜风,是很唐突,但是,我并不知道后果那么严重,害得你姥姥去世,如果知道会这样,我无论如何不会那样做的。”
澹台翼第一次在单霓面前露出略显愧疚的表情,他竟然也会道歉,这还是他吗?
“不会那样做?恐怕像你这样以‘劫持’女孩为乐趣的人,从来也不会为别人考虑的吧?”
单霓反唇相讥道。
“单霓,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我是以此为乐趣,我又怎么会认出你,怎么会第一次在‘钻石坊’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那天带着兜风的女孩。”
“我说过,碎衣,抓痕,会让我记得你。”
澹台翼又恢复了冰冷语气。
原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似曾相识,是双方都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只是,单霓是猜测,而澹台翼是确认。
“你为什么认出我,却装作不认识?”
单霓不解气的问道。
“以那样的方式相识,且是仅有的一次,你认为我就会像熟人般热情与你握手?”
这才是澹台翼,一贯的嘲讽戏弄。
“你的意思,你仅有一次的‘劫持’,而那个人却万分不幸的就是我,又更加不幸的因为你仅有的一次,我失去了姥姥?”
单霓回击讽刺道。
“事情的原委,我可以告诉你,我有骑摩托车兜风的习惯,但都是一个人沿海边骑一圈。”
澹台翼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双腿相互交叉着,手撑在沙发面上,神情有些淡漠,深眸没有一丝内容的看着另一侧的单霓。
“那天之所以会带上你,因为是奶奶出殡的日子,我心情受些影响,有些恍惚,而刚骑出家门,看到你穿一身白色衣服,奶奶生前也是喜欢穿白衣白裤,你的身形也有点像她,抱歉这样说,我刚才说过,自己有些恍惚。”
澹台翼,收回看向单霓的眼睛,望着对面的长几,继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一种想要的温暖包围我,哪怕就只是片刻,但当你挣扎时,我已经知道,你是一个陌生的女孩,而陌生的温暖也是温暖,她可以让我忘掉一时的痛苦。”
澹台翼又转向单霓,语带些微的情感说道:
“如果痛苦暂时解开,却给另一个人带来更深的痛苦,这不是我料想,更不是我愿意的,单霓,我只能说抱歉。”
澹台翼说完,低头看着地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的一番话,听得单霓感概万千,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复杂心情,更不知道,对澹台翼,是该继续仇恨呢?还是原谅?
毕竟是因为他错误的行为导致了姥姥的去世,可是他又有着让人唏嘘的苦衷。
他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那时也应是他最悲痛的时刻,而
在此状态下做出一些让人无能忍受的错误举动,自己就要对他怀有一生的怨恨吗?
不能谅解吗?毕竟他也是无心犯错,虽然铸成了无可挽回的恶果,但终究不是他故意直接而为。
他也绝然想不到因为自己偶尔的一次犯错,会给自己带来这么严重的伤害。
如果自己一直这么纠结不能释怀,誓死要报仇为快,恐怕就是九泉之下善良的姥姥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吧。
自己一直劝他放弃对父亲竺可枫和竺剑的仇恨,却对他的错不能原谅而耿耿于怀,是不是难以自圆其说。
澹台翼的解释太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一时之间乱了方寸,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可是,这么轻易原谅他,可能吗?毕竟是自己最亲的姥姥,不能,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过了好一会儿。
她抬起头望着澹台翼:
“翼总,您就没有想过,我也会认出您,质问您,谴责您吗?”
“又能怎样,如果你想那样做,我能拦得住吗?实话说,也没有想到造成严重后果。”
澹台翼冷冷得回道。
“那您也应该辞掉我,不让我继续留在‘钻狮’,难道您就一点也不担心我把您的事抖落出来吗?”
“单霓,你是这样给自己找麻烦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