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很快和一帮大姐大妈们离开了屋子,高唯民得以有时间好好地开展业务。
洛映水信步走来,刚来这里,只认识那位越南老太太,她觉得闷得慌,便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了。
上次见到的那座房子前面的花园已经建好,而且种上了各色珍贵的花苗,冬天时节,担心花苗冻坏,主人特意为它们打好了温暖的棚架。
“好美哟。”洛映水望着那些花草,还有那条流过花草丛的显眼的水渠,真心地称赞道。
一名佣人打扮的大嫂站在门口,听到了她的称赞,回转头来。“姑娘真是好眼光呢,这是我们老板亲自设计的,来这里的人都说漂亮。”
“你们老板一定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吧。”洛映水如是想,如是问。
“那当然了。”女佣停下来,压低了音量道,“老板人长得帅,又能挣钱,又有文化,相当有水平的。差就差在那个媳妇身上,没有文化,人长相也一般,和我们老板比起来差得可远了。唉,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配的,咋就走到了一起。”
洛映水淡淡地笑笑,她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倒是园子里的景色让她心动。
“落花顺流水,好有意境。”
“哟,小姐,你好有眼光哟,我们老板成天说这句话,什么落花流水的,这么多人,只有你看得出来呢。”
洛映水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是她会想起这样的意境罢了,农村里的人直观地将花看成花,水看成水,没有她这般爱多想。
“哟,洛映水,你来了呀,怎么不进门呢?”越南老太太看到了她,习惯呼唤她的全名,热情地将她迎进了自己的屋子。
高唯民抬头望望窗外,显然那声呼唤打扰到了他。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他的心无端地动了动。只可惜,那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关起的门后。
回过头来,他的心起伏着,忍不住想起那夜的那个女人。
她还好吗?自己那夜真的不该逃离。他忽然觉得自己就
像个不负责任的江湖骗子,拥有了人家一夜,便无声无息地离去。
再没有做事的心情,他信步走下楼,朝着熟悉的小路走去。
那小屋显得特别安静,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到这里来。屋前一大片的园子,里面全部种上了油菜苗,很有田园风味。
熟悉的大阳台上,没有人影,屋子里也没有人声,显然,人都不在家。
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回来?
带着一种既想见又害怕见面的复杂情感,他呆呆地在屋下贮立了良久。
她知道那夜的事了吗?或者,她仅仅以为是场梦?在她的梦里,他不过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替身。
很不舒服地甩甩头,这种想法令他的心情坏极了。
他不希望她那样想,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可以牢牢地记住自己。
围着房子转了许多圈,那些在田里劳作的工人终于看到了他。“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老板今天不在家。”
有人走来和他打招呼。
高唯民摇摇头。“哦,随便看看而已。”
他退了出来,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这房子便再没有了吸引力。他打算回去了。
晚间,他再次来到这里,习惯性地按下密码,沿着上次走过的老路走进了洛映水的房间。她睡着了,睡得相当地熟,从隆起的床单上可以看出,她是个准妈妈。
上次自己有没有弄痛她?摸摸她隆起的肚皮,竟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同时流淌出一股温暖。
他有做过这类似的动作吗?平儿的肚皮也已经隆起,可他未曾想过要去碰触,更没有想过如何对待孩子,就连孩子的名字,他都未曾思考过。
洛映水的小手摊开,小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高唯民信手取过,打开时,吃了一惊。
这东西随处可买吗?伸手探入衣袋中,他取出那把女戒,放在盒子旁边的空位。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巧。
他的头再度隐隐作痛,一些破碎的片
断在脑中飞舞一阵,最后像雪片一般融化于大脑深处。
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每次一有记忆碎片,他便会忍住痛楚,力求恢复记忆,只是,无论他有多么地努力,每次都无法达到目的。
挫败地抓抓头皮,听到身旁人儿细小的嘤咛声,她舒服地转了个身,继续深睡。
不知出于何种心里,高唯民取走了那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