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兀自闭上了眼睛,不过却防备意识极强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谁知道十五分钟后,苏沐文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夏知予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病房内是暗的,楼道上有一盏微弱的白炽灯,此时他的身影像是深陷在黑与暗之间,像一尊亘古的雕像,那么棱角分明,那么富有吸引力。
“你……你怎么来了?”随着床头灯再次打开,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得有些结巴。
“闭嘴。”苏沐文看也不看她,径直掀开了她的被子,查看了她的伤口。夏知予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看护已经自动退出去,将房间让给他们。
“疼吗?”他下手力道掌握的很好,所以她摇头。
“哪里不舒服?”
夏知予却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是不是她多嘴告诉你的啊。”
“那是我花钱请的,自然听我的,还没说,哪里不舒服。”苏沐文的口吻依然带着职业的疏离感。
“没有。”夏知予突然感觉有些心慌慌的,又有些不争气的难过,“这么多天不管我,现在何必来这里假惺惺。”
苏沐文重新帮她盖好被子,盯着她垂下的眼睑,沉默了一会儿,从随身携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盒熏香点燃。
很快的,病房内就被一股淡淡的香味所弥漫,夏知予一直不安的心竟奇异的缓和了下来。
“这是专用来安神的熏香,以后每天睡觉时让她给你点一束,这样你就会少做噩梦了。”苏沐文的声音也如这熏香一样,说不出的安定人心。
“你怎么知道我做恶梦?”夏知予虽然吃惊,不过此刻却平稳下来定定的看着他问。其实上次的事件给她的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只是她一直没有告诉人罢了。
苏沐文没有回答,与她对视良久,他才惊觉不对劲,咳嗽了一声,扭
开了头,夏知予也感觉气氛有点变得不对劲了,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你先说吧。”最后仍是夏知予抢了先。
苏沐文顿了顿,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眼见着他马上要走出病房,夏知予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就出了声:“等一下!”
“还有事?”苏沐文背对着她没转身。
“你……”夏知予心扯了扯嘴角,“谢谢,没事了。”她低低的道。
苏沐文哦了一声,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病房。
黑夜,总是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尤其是上次的事情其实在她的内心留下了无限的创伤,只是她一直未跟人讲。夏知予听到关门的声音,呆呆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依旧是下意识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很快又听到开门声,有些闷闷不乐的自嘲的说:“你干嘛那么多告诉他呢,不是让你别说了,我看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我,何必让他过来呢,他根本就是个超级大骗子,说话不算数的混蛋!枉费我每天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到来。”
“咳咳。”
听到咳嗽声,夏知予才清醒过来,抬头,见苏沐文仍然站在门口,她呆呆的问:“你还回来干什么?”又想到他可能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更加的懊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沐文耸耸肩:“忘了告诉你,那个匪徒已经抓到了,所以你不用再做噩梦了。”他轻微的叹气没有逃过夏知予的视线,“好了,赶紧睡觉吧。”
“苏沐文,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她心一横,开口就问了。也是黑暗的遮掩,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苏沐文愣了愣,摇头:“你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
“混蛋!”面对苏沐文依然离去的背影,夏知予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刚刚缓和的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禁不住拿起枕头丢了出去,“苏沐文,你这个大混蛋!”
第二天一早,夏知予的心情仍是不太好。
不过沈少堂出现了。他是个谨慎而内敛的男人,带着一股子硬朗的气息,与印象中警察的身份不太相符,反而比较像大学里儒雅的教授。用一惯的不动声色他告诉夏知予说:“夏小姐,犯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跟我们去警局认下人?”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视线却给夏知予一种迫人的压力,不过她并不在意,反而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沈队长,麻烦你们了,我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