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华抬起眼苦涩地牵唇:“不要说对不起,你知道吗?你总是让我变得不像自己,跟你在一起我好像总是会做出不该做的事。”
他愣愣地看她:“比如说什么?”
“比如说赌气,比如说嫉妒。”她低哑的嗓音带着深深的自嘲。
“赌气?嫉妒?”他很讶异,一向冷静从容的唐月华也会有这些负面情绪?
她察觉到他的不信,语气更涩:“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贝雅的时候,她那么自然而然的扑到你的身上,那时我感觉自己的心抽了一下。我知道她对我有敌意,只是我还是嫉妒她,嫉妒她的活泼天真,嫉妒她可以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咀嚼她说的话,玩味其中的涵义,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是嫉妒贝雅,跟我赌气?”
她点头。
他怔愣心跳逐渐恢复。他该不会是会错意了吧?怎么她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很像是她很介意他对她的看法?
“那时候的我还不太能厘清自己的心情,只是本能地惊慌,知道自己不能太接近你,因为你是会让我失控的人。”
他令她失控?
司马鑫等着唐月华,她莹润的颊已因为如此的表白染上薄薄的红晕,她如樱花般美丽的粉唇在空气中轻轻颤抖。
“我令你失去控制吗?为什么我不知道。”司马鑫一板一眼的说道。
“如果能让你感觉到,我就不是唐月华了。”她从小就被训练过的,如果能这么轻易的泄漏自己的情绪?
“那为什么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不肯答应跟我结婚,我们连孩子都有了?难道你仅仅是把我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司马鑫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只有女人才会说自己是生孩子的工具,男人哪会这么说啊,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他不能反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她。还好唐月华没有抓住他话里的语病。
“不是这样的,”听他这么说,她忽然扬起眼激动地澄清,“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们哪里知道谁是谁?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总在不经意间设下了一个圈套,又在下一个转弯口,等着轮回。
“那你为什么——”他蓦地顿住,惊愕地发现她的眼竟缓缓地漾起泪光。他顿时手足无措,“月华,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不是的,你没说错,只是我——”她捣住唇像要压抑住呜咽的冲动,片刻她才稍稍平静下来,玉手下滑改为抚住喉咙:“难道你忘记我不能再生孩子了吗?难道你忘了吗?”就算他忘记了,可是她忘不了啊,忘不了啊。一股重重的失落缠绕在她的心头,一个女人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还有什么资格去结婚?
她喑哑地说,凝视他的眸漫过浓浓愧疚,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再度震撼,彷佛有雷电劈过脑海又一阵晕眩。他紧紧的搂住她,痛苦的说道:“我不在乎,咱们已经有烨儿了,可以不要孩子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唐月华会这么介意,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不是吗?
“可是我怕,我怕烨儿会再出事情……”这一次是侥幸,笑笑的女儿救了他,如果没有笑笑的女儿,下次要怎么办?她真的好怕……泪水悄悄溜出她眼眶,那颗晶莹剔透宛如珍珠一样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
他怔望着她,心很痛很痛,痛到自己眼眶也忍不住泛红。他觉得自己好像开始了解,开始懂得这个以前总让他捉摸不定的女人。
她其实是很在乎很在乎他的——
他进一步拥住她,她娇柔的身躯激越地颤抖着像狂风中不堪摧折的花朵,他心疼地收紧臂膀,他说:“真的,我不在乎的,没有孩子我们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没有说话,泪流满面。
窗外的风很冷,可是屋内很暖。他抱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静默。
“不要逼我,让我再想想好吗?”唐月华说。
“好。”司马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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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唐月华与司马鑫一起照顾着烨儿,看着他一天天的健康起来,两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只是闭口不谈他们的事情。司马鑫想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好好的想清楚。因为从那天晚上与她的谈话中,他知道,她其实是爱他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其实他真的不介意的,但是他可以等,等她自己慢